直面他们的张无惑，他还是想要说些道理的，即便眼前的这些人不听，即便这些人不理解，他还是要说一下。

“天地生灵，各自活着，不该如同蝼蚁一般，被随意杀戮，涉事因果，这恩怨是该偿还的。”张无惑看着面前的这些人，浅浅言语道。

“荒谬，凡人的性命，怎能与仙人相比······”众人之中，一人怒声呵斥道。

“又有何种差距，不过都是生灵而已，天地之间赋予人之灵性，总归是有修行可能的，谁的命不该比谁的更贵，初始之时皆是生灵，不过契机上的差别而已，为何凡人就只是蝼蚁呢？不该是的，修者应当兼爱众生，不涉众生之事，让其活下去，当有所克制的。”张无惑当即打断了这人的言语，一字一句道。

“废话。”为首的修者之中一个儒生看着张无惑，“修者，以百年千年，甚至万年以记的修行，抬手之间天地变换，那凡人尚不能摆脱生老病死之事，与那蝼蚁何异？修者的命就是比凡人值钱，这是长久以来的道理，仅你一人说一句均等就均等了，这道理，说不通。你的债，得还！”

“依照你的道理，我杀了他们，那他们的命，是否不比我值钱，那我视他们为蝼蚁，又有何不对，因为他们比我弱，所以他们就该死对吗？”张无惑看着这个儒生，质问道：“可是我为何又有罪了？因为这杀伐无序的道理，被约束了起来，有了律条，让弱者也能活下去，修者之间的争锋被杜绝，各自之间可以安稳的修行下去，相安无事，可这止步于修者的条例，对于更弱的凡人为何不适用了呢？不是因为这凡人与你们并非处在同一层次，所以就可以不在意了，他们就和那些生灵一般，被你们随意的杀戮对吗？”

张无惑冷声说着这些言语，与眼前这些人说着道理，这本该就有人说却无人肯说的道理，因为他们有私心，要设立一个门槛，维护自身的利益，让自己可以肆意的所为，至于更多，他们不愿考虑，也不想考虑，对于他们来说不值得。

这些从一开始就是修者的人，自然是不会想这么多的，他们才不会去管凡人如何如何，不会去管只是艰难活着就已经费尽全力的凡人如何如何。

张无惑那一颗文心的崩坏，是因为他才发现这一切，才看到众生的疾苦，身处在那个层次之下，他没有看清楚一切，直至村中众人身死，才明白这个他早就该懂的道理。

仙域诸天万界之间，这个道理没有人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