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西京陷落(1 / 4)

初唐异案 伊岛甫 1710 字 8个月前

曾有一问,曰:用兵打仗时,是近身作战、短兵相接难;还是相距甚远,专以攻心难。

答:攻心难。

近身作战、短兵相接,至多因刀剑无眼,失了性命——而失了性命这般大事,竟只是“至多”;是因以攻心而言,性命失了确是小事一件,更多的则是攻心之时,受损的绝非仅是自己性命,或言失了自己性命事小,至为不堪的,乃人命尚存,却仅剩一具躯壳。m.bīQikμ.ИěΤ

攻心往往要的并非所被攻心之人的性命,而是由其生不如死,日日时时受某事折磨不止,最终难耐,或发狂而失了为人之格,或自行了断。

所谓暗中杀人,二桃杀三士,正是由此而来。

而此时此刻,无论是身处东都之源阳、源协、源乾煜、敬诚等人,或是身处长安的丘真人、圣人、雍王、李多祚等人,皆有一种被攻心之感。

源阳、源协苦于鳞症异病其表,就算不愿探明其案背后如何,但任由鳞症长此以往,东都、长安乃至大唐尽数百姓,皆有性命之忧,两人作为知世间全貌之人,多有大唐千万黎民之身家性命皆控于自己手中的压迫之感。

至于源乾煜、敬诚,以为源阳、源协两人父亲之源乾煜而言,除去大唐之中百姓性命,至为让他挂心的,还有自己这一双儿女之安危;此时多有些万念俱灰的敬诚,亦是同样一番心境——圣人口谕自然是使他将东都鳞症案办结,但于此刻因父亲敬晖之惨死,而深感朝中尽数于自身皆无所谓,他未有那般将事办妥帖之意,只求万事安平,尤以心中至为在乎的家人,与源阳、源协二人无事便可,而就算只是这般诉求,亦需看鳞症疫病与鳞症一案之发展,皆不为自身所控,因而倍感束手束脚。

于丘真人、圣人而言,至为要紧的,不可不言最须瞻前顾后之此二人,前受制于分别在异骨、僵血两案之中犯有不可估量之过错,后又拘囿于涉及面之广,影响人数之众,其内隐情之错综复杂之鳞症案,少不得生出多动不如不动,多行不如伺机再动,然若不动或是再动,又难免落自身一个不能及时救民于水火之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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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为其能至至极之人,其位至至极之人,皆难免困于有其能、得其位,却迟迟无法兑现其能、其位之境况,至如此地步,自非二人本意,但反而言之,若两人中一人真善用其能,另一人又活用其位,三件异案如何又得发展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