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选(2 / 3)

她该怎么澄清呢,是在别人讨论的时候站出来说,不是我。还是去找老师让他们闭嘴?无论怎么挣扎,随便想想处境都会变得更糟。

被迫承担,被迫闭嘴,被迫被耻笑,被迫等待别人忘却。就是这样该死的牢笼般的困兽炼狱。

她压抑着颤抖的反应,安静地把手叠放在桌面上,掐在指腹的笔尖却已经悄无声息地扎进左臂内侧。

她头皮一阵发麻,默不作声地深深喘息,继而更加用力。眼前是模糊的,耳边有嗡鸣的尖锐声响,世界在此刻是辽远又虚浮的,只有她的呼吸清晰可闻。

好幸福啊,她意识不清地想,只有这样做,她的身体才会帮助她逃离现实,被肉体所蒙蔽的精神才能得以空闲。

疼痛所带来呼啸而过的美妙,如同伟大乐师奏响最疗愈的曲调,谱写出灭亡着的死气——就像那折腰的枯败莲蓬;带有孔洞的莲叶;已经腐烂的根部一般。

而腐烂中开出的,是从黑暗里隐约浮现,明亮、刺目,但残缺、破败的,莲。

是呵,痛苦如此美好,而美好如此上瘾。

“……楚莲,楚莲?”

肩上传来被触碰的力道,声音像在遥远的天际边呼唤,模糊的眼前逐渐清晰,她愣愣地转头看向右侧,眼底还有没散去的迷乱。

郝夏撞进她眸底残留着水似的脆弱,以及没有焦距但格外柔和的目光,这份绵软的气息,似乎顺着窗边的清风缠绕住他的思绪。

少年爱笑的脸庞霎时间怔住,没有了平日里故作开朗的神色,推在她肩上的手,此刻反而隐隐透着几分侵略的姿态。而上挑的眼尾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高位者的精致和冷漠。

这样的对视转瞬即逝,楚莲回过神来时,已经再次变得倨傲且孤清:“什么事?”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掩住幽深的眼,抬起冠冕堂皇灿烂的笑,刚要开口,就被身侧的人抢了先。

“楚莲,刚才美术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找她呢。”许梦菲视线轻轻掠过郝夏放下的手,声音不大不小地说,“好像是华夏杯的事儿。”

一些探究的打量落在身上,楚莲淡淡地回答:“好的,我知道了。”

再次踏入办公室,楚莲感到有些疲于应对这些琐事,却又强打起精神,告诫自己不要认输。

“张老师,你找我?”

张姣正在浏览自己的电脑,看她来了,高兴极了,从旁边拉过来不知道哪个老师的椅子,拍着让她坐下:“你来啦,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