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赶到书房时,就瞧见儿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桌案上锦盒里的那件女式披风发怔。
脸上神色郁郁,目光没有焦距,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顾夫人见状无奈摇头,长长叹了口气。
她是在下人处得知儿子将腰牌送给了沈青卿,结果当日就被人家退回来的事。
顾夫人知晓了内情后心里头便矛盾的很,也不知是气恼多一些还是欣慰多一些。
一边生气那沈氏丫头不识好歹,像儿子这般难得的好男儿她都瞧不上,怎么就比不上那个粗人盛五了?
可又一边庆幸其是个心思清明,处事果断的,
没有故意吊着儿子,游走于两个男儿之间……
顾夫人很怕儿子又变成前些时日那般失魂落魄、整日萎靡不振的模样,
脸上便扬起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走上前温声道:
“舟儿,今日天气不错,你换身衣裳,陪为娘去城隍庙上柱香。”
顾行舟没吭声,仍是怔怔的看着披风,
手中死死握着那块令牌。
“舟儿!”顾夫人又唤了一声,语气添了几分怒意。
“娘。”
顾行舟总算有了反应,侧首抬眼看着母亲,轻声喃喃,
“盛淮安已经进京了,回不回得来还未有定数,为什么她不能看看我?
我明明……藏的很好,只想做她的朋友,为何她会不愿意?
娘……您教教我,我该怎么办?”
顾夫人见儿子主动提起,反而松了口气,至少他不再将情绪都憋在心头。
她坐在儿子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舟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这些儿女情长之事浪费心神?
你当那盛五为何要进京?他那般看重沈氏姑娘,又为何宁可分开两地,也不带着她一起?”
顾行舟听到此处目光一凛,拧眉看着母亲。
顾夫人这会儿脸上神色凝重,看了看窗外并没有人,便压低了嗓音,语气格外严肃,
“新帝马上登基,娘听你父亲说,新帝早就存有削藩之心,
燕王麾下能人辈出,兵强马壮,又岂会任人宰割?
到时候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我们顾家虽是商贾,但因着你姑姑,早就和燕王府绑在了一处,
燕王府好,我们顾家方万事顺遂,
燕王府倒下,咱们顾家也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