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微的反应,苦笑着摇摇头。
想必这孩子并没有相信自己的话吧,他或许只以为自己这些话只是推脱责任的说辞。
“罢了,朕累了,你先下去吧。”男人疲惫的倚靠在龙椅上,闭了眼养身。
夜景御没有离去。
他抬起头,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让他称呼做‘父皇’的男人。
男人向来杀伐决断,颇有王者之锋,可如今却愁容满面,像极了一个民间因家事烦忧而疲倦的父亲。
夜景御沉眸,好一会后问了一个与此无关的问题。
“父皇当时既然并没完全相信母妃私通,病好之后为何不第一时间去看她?”
当年他骤然看见赢国公与母妃私通,情急之下气血攻心吐了一口血,病了好几天。
这几天他一直在床上养着,后宫由皇后打理,前朝由罗家把持朝政,他根本无线分身,这些自己都能理解。
可当时他们母子被皇后逼到那种地步,已无任何退路。
只要父皇病好之后早去一会,只要早去那么一会,就能看到皇后对母妃做的事。
那么或许所有一切都不同了。
夜帝身子微僵,张开眼望着底下的儿子苦笑:“因为朕当时不在宫中。”
该说是天意弄人吗?
罗政折子上说赢召是因为无颜面圣自尽而死。
可赢召的性子自己最清楚,自己并不信赢召会在没见他一面之前就自尽。
哪怕有赢召的遗书自己也没完全信,毕竟笔迹可以作假。
当时满朝文武皆以罗政为尊,自己新帝继位无依无凭。
自己清楚在朝堂之上自己根本听不到实话,便偷偷出宫去了赢国公府,想要暗查寻求些蛛丝马迹。
只可惜等到赢国公府,那里已物是人非,空空如也。
再等自己赶忙回宫去找雪儿,已是为时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