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苏走得飞快,梦竹好容易赶上了,却见迟苏在进门出顿了一下。听着里头的声音,她心下一凉,赶忙进去道了一句:“太妃娘娘,婉仪长公主来了。”
宸太妃眉梢一错,斜眼看了看梦竹,余光正巧瞥见迟苏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然后草草地行了礼,尴尬地说道:“太妃娘娘见笑,婉仪自小在庵中长大,不懂得宫中许多规矩,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太妃娘娘海涵。”
众人或放肆或忌惮地打量着这位“先帝的嫡女”,瞧她说完话便直直地站在中央,表情无辜又怯懦,倒真像个什么都不懂的。
一旁的惠太妃“扑哧”一下就笑出来了:“瞧瞧我们这位婉仪长公主,定是让宸太妃给说怕了吧!太后娘娘有没有这样的待遇不说,倒是宸太妃先一步唬住了长公主,啧啧!”
把苏太后一搬出来,宸太妃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江婉仪再怎么样也是苏太后的女儿,且不说人家占着中宫之位半生,如今又是手握重权的太后,她即便不喜欢江婉仪,也不可能让这些太妃欺负了去!
以苏太后的性子,江婉仪冒犯了宸太妃便冒犯了,莫不是以为顶了个新皇生母的名头,就能为所欲为了?
说到底,不过是先帝的一个妾室!更别说,新皇手中的权利,可都握在裴相手里。苏太后也许会让裴相三分,但宸太妃算个什么东西?
惠太妃这话虽然说得阴阳怪气,但好歹是给宸太妃提了个醒。
她面上扯了个笑容,又一面让人给迟苏搬了个椅子,这才道:“婉仪初回宫,许多不懂才正常。哀家怎么可能与婉仪计较呢?”
迟苏像真没心机那样舒了一口气:“多谢太妃娘娘。原本皇叔送婉仪回来的时候,只说了日后当是去母后那儿请安的,未曾听闻宫中还有诸位太妃,实在是婉仪的疏忽。”
众人:“……”
合着牧亲王的意思是,你眼里只要有太后娘娘就好了?还真是不把其他太妃放在眼里啊!
众人气结,却又无可奈何。毕竟,这的的确确是牧亲王能说出来的话!
仔细一想,人家这话也没问题。这宫里的太妃,哪个能越得过苏太后的嫡亲女儿去?怕不是想让苏太后治一治病了?
迟苏像是没看见众人的脸色一样,只兀自笑得灿烂,单纯又好哄。
宸太妃瞧着她就来气,而今说了这样的话,她还能笑得如此开心,简直就是侮辱人!
她暗自平复了心绪,扫了一眼底下坐着的几位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