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铃的话出口后，那妇人莫名感觉到了压迫，有些慌张地往后退了半步。可一想到自己怀里那二两银子，她又一次往前走了一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虚张声势道：“没错！你们流苏阁就是骗人的！”

“呵，好！”程思铃见她仍然死性不改，也懒得同她多费口舌，干脆利落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淡定地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甲，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道，“唉，我们老板啊，早想到今天会有人来闹事，所以一早就派人去了衙门候着，一旦这边出事了，就赶紧报官！我原本以为老板这是多此一举了，没想到这会儿还成了有备无患！啧！”

众人哗然。难怪方才他们闹得这么凶，也没见流苏阁出来一个人阻止！原来是早有准备啊！

前头那妇人一听也急了！她这辈子也老老实实的，没见过几次官啊！这么一点儿小事儿，怎么就到了报官的地步呢？

她紧张得满头大汗，想要逮着机会溜走，偏生程思铃老早就让伙计们找好了站位，把她这招防得死死的！

想走是走不掉了！妇人急得眼神四瞟，求救似地盯着先前在人群中替她起哄的几个人看。

众人见她这模样，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这还是团伙作案呢！他们就说方才那几个人怎么一直诋毁流苏阁呢！

程思铃看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颇为宽宏大量地笑了笑，温柔地问道：“婶子，我看您似乎也不是故意来我们这儿捣乱的，能同我说说是谁让您来这儿的吗？”

妇人刚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心灵撕扯，猛然有人对她抱以温柔的问候，尤其这人还是自己上一刻的“敌人”的时候，她心理最后一道防线就这么崩溃了。

她上前就扶着程思铃的双手想要给她跪下——好在后者眼疾手快，死死地扯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跪下去——笑话，这要是跪下去了，谁知道又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妇人没跪下去，她也没在意那么多，只顾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诚心诚意地忏悔：“啊，程掌柜，我错了呀！我确实是收了别人的银子才来的啊！你们流苏阁最近太受欢迎了，对面那家珍宝阁看大家伙儿都来了你这儿，便花银子雇了几个人，让我们来这儿找茬啊！程掌柜，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程思铃眼珠子转了转，故作惊讶地拔高了声音：“珍宝阁？可是珍宝阁卖的不是胭脂水粉吗？我们这儿卖的是肥皂和香水啊，没碍着他们什么吧？”

常人眼光浅显，自然也觉得这两家的利益往来上应该没什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