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星辰浩渺，夜色愈发深刻了。

西子湖畔的船只也大多悬停靠岸，还有一部分直接停在湖中，直接睡在船上。

船篷里面，李红缨在修炼着。

但东方婧衣仿佛从未有过疲累般，仍旧保持着最热忱的心思。

微醺的她脱下了鞋袜，露出了一双完美无瑕的玉足，坐在船沿，踩着水。

湖中的星辰倒影变得十分乱糟糟，不断晃动着。

李星云躺在船篷外，里面是预留给两位女孩夜晚休息用的，他只能抱一杆长枪在外独自取暖。

看着身边的白衣女子都快深夜仍旧在戏水，他开口说道：“东方小姐，你没有尝试过修炼吗？”

“天绝之脉，连活下去都难，更别谈其他修炼的资质了。”东方婧衣洁白的脚丫在拨动着西湖水，看着溅起来的朵朵小浪花，她好似很开心的笑道：“我也想过走儒道一途，当初作过一首出县诗，但才气无法入体，开辟不了文宫。加上藏剑山庄因为祖父当年科举遭受不平而落榜之事，虽然事后请圣裁还以清白，可也不想让后人走儒道一途，我也就作罢了。”x33

闻言，李星云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好宽慰的话了。

他的其他修炼路都已经断绝，最高也不过七品，看不到希望。

但还有儒道一途可以借上下数千年的底蕴绽放光彩。

东方婧衣却不一样，作出出县诗，那就是圣前童生！可却无法引才气入体，这真的是天要绝路。

“其实也没关系，不能修炼也有不修炼的好处。”东方婧衣嫣然一笑道：“没有那么悠久的寿命，我能少受几次施针呢？”

李星云看着星空，将她的话听在耳畔，始终无法体悟到对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陷入绝境中活的如此开朗。

“李公子，我听红缨姑娘说你与你家人事情，他们真的这么狠心吗？”东方婧衣从小生活在备受嫁人呵护的家族中，因此无法想象那种冷漠的家族究竟会怎么存在。

李星云轻呵呵一笑，说道：“世间千人千面，有时候人心险恶，甚至会想要你的命。”

听得李星云言语之中的冷峻之意，东方婧衣似有所悟，便说道：“若是心中有烦躁，就看看天空。浩渺的星空下，人皆平凡，自然开阔。”

“嗯”

晚风吹过，凉意袭来，东方婧衣打了一个冷颤。

玉足自湖中收，沾染着凝珠般的白皙脚丫落在李星云眼中，随后转开视线看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