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明知相思苦,偏做多情郎(1 / 3)

烛火摇晃,光影浮动。

梁茂觑了眼八角琉璃宫灯里忽而闪了一下的火焰子,转而询问般的看了一眼端坐御案后的年轻帝王。

帝王合上手里的折子置于桌角,又取过另外一本摊放在面前,头也不抬的吩咐,“去吧。”

“诺。”

宫人恭恭敬敬应了一声,随后迈开脚步出了承恩殿。

外面似乎来了什么人,正贴在宫人耳边小声回着话,两个人的影子落在厚厚的帷幕纸上,被拉的纤细瘦长。

过了约莫半盏茶时间,承恩殿的房门轻轻响了一声,外出的宫人躬着腰回来了,他径直走至帝王案前,一只手捏着快要用尽的朱墨,一只手扶着腕子边磨边禀,“陛下,成了,只是……”

他磨墨的手顿了顿,面上露出惋惜的神色,“除了弥迩之外,其他死士皆被赶到大理寺牢房的宁长公主下令杀了。”

闻及宫人的话,帝王深邃的瞳仁里无一丝波澜,他执笔沾了沾朱墨,“太后娘娘死了,凶手又逃了,朕送百十个死士的命,权当做教阿宁解气了。”

夙淮说这一句的时候,不曾有半点动容,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平静的不像话,仿佛死在大理市牢房里的黑衣死士不是人,而是一根根廉价到不足挂齿的白萝卜,可听着的人偏又从他身上觉不出一分冷酷。

明明是擢发难数的豺狼,举手投足却又温润如君子,他仿佛生来就有蛊惑人心的魔力,总让人轻易就恍惚了恶鬼与佛陀的定义。

梁茂继续磨着朱墨,故作不经意的道,“弥迩说,姑娘问起陛下会不会去见她。”

这一次,帝王眸光变了变,执笔的手停在半空中,刚沾好的墨汁滴在摊开的奏折上,留下一点刺眼的殷红。

短暂的沉默后,夙淮落笔,就着滴下的墨汁一面写批注,一面漫不经心的问,“人到将军府了吗?”

宫人在心里头算算时辰,躬着身子回话,“估摸着到了有一会子了。”

翎琊将军落败,周晏琬下狱,周老夫人一病不起,自孙儿寻回后,老将军便再不过问任何事,如今的将军府全由周霁月说了算,想藏一个人并不难。

“河西势再大,也绝不敢带人明着搜将军府,只要寻不着姑娘,就算洮松到了京都也无妨,”梁茂取过尊者批注好的奏折,叠放在桌角,“到时候,东缉事厂佯装出一副抓捕姑**样子,陛下在朝堂上只管打太极。”

夙淮把朱笔搁置在远山架上,脊背后仰,将身体的力量压在椅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