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听了，心头砰砰作响。

＊

荣元殿。

凤诀跪在殿前，周成帝一双深邃的眸子望着他，道，“诀儿，你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的眼睛。”

“是，父皇。”凤诀缓缓抬起头来。

周成帝身子微微向前，看着，果然才发现凤诀的眼睛不是以前的晶莹的黑色，而是带着一层灰色，眼神迷茫，透着一丝哀伤。

“诀儿，你的眼睛……”周成帝心头一颤，这曾经是一双多么明亮的眼睛啊，他当初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便被这明亮清澈的眼神触动了。

但是现在，这双眼睛失去了光彩，失去了灵动，好像暗夜的启明星消失了，一片迷茫，晦暗。

他为他感到可惜，感到心疼。

但是……

周成帝袖中拳头握了握，他却隐瞒着他，不告诉他这个父皇，甚至当着他的面说染了风寒需要休养。

“这是怎么回事？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父皇？若不是你八王兄，朕还被一直蒙在鼓里。”周成帝说道。

“回父皇，是不小心受了伤，伤到了眼睛，儿臣没有任何辩解，儿臣有罪，儿臣不该瞒着父皇。”凤诀说道。

“受了伤？受了什么伤？眼睛失明不是件小事，诀儿，朕希望你说真话。”周成帝继续问道。

“父皇！”凤诀弯腰匍匐在地上，一副不愿意细说原因的模样，道，“儿臣有罪，请父皇治罪。”

周成帝原本心疼怜爱的目光中渐渐暗沉下来，道，“既然你不肯细说，朕也不强求了，你先回去吧，眼睛要继续治疗，争取早日康复，父皇更想看到一个健康的你。”

“是，多谢父皇，儿臣谨记在心。”凤诀站了起来，在奴才的搀扶下，慢慢离开了荣元殿。

周成帝微蹙着眉头，道，“梁德贵你看十一皇子，为何不肯对朕敞开心扉？”

“皇上。”梁德贵上前，道，“奴才也不知道，但是奴才觉得，以十一殿下的为人，不会故意欺骗皇上的。”

“是吗？”周成帝缓缓站了起来，道，“朕倒真想知道，他为何隐瞒。”

“荣太医求见。”正在这时候，外头荣太医求见。

“让他进来。”周成帝道。

而荣太医一进来，就屈膝跪在了周成帝的面前，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周成帝微微蹙眉，道，“你何罪之有？”

“十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