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在松鹤园侍奉了一夜,怕老太太撑不到天亮,都没敢睡……方才被人劝住,眼下歇息去了。老爷告了假,也没去上朝,叮嘱我们有什么消息赶紧向他通报。”
“松鹤园现在还有什么人?”
“眼下还没人过来,不过过一会本家亲戚就要来了,几位出嫁的姑娘和姑爷今日肯定还要来,对了,大夫人稍后会过来侍奉老太太用膳。”
“谁来都拦下,不要让他们到松鹤园来,就说是我的命令。”
管家小心看了一眼孟棠一行人,低声应下。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松鹤园,拍门进去,开门的依旧是赵妈妈,她看到孟棠并不惊讶,倒是看向沈玉凝的时候十分震惊。
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很快镇定下来。
“辰安来了吗?”
“来了。”刘昶指指后头,颂月正抱着个打盹的孩子。
赵妈妈眼眶顿时就湿了,连连点头,将他们请了进去。
“祖母昨夜怎么样?”
“挺好的,不喊疼了,也不吐了,说话也清楚了些……”赵妈妈叹了口气:“都说是御医的药起效了,但我还是怕……”
弥留之际,最怕回光返照,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挑开松鹤堂内室的帘子,扑鼻而来的是浓重药香,因为没开窗户的缘故,里头有些昏暗。
桌案陈设皆气派华丽,带着富贵吉祥的寓意,但却又极为压抑,不难看出这屋子的主人是怎样的强势。
沈玉凝从踏入这座院子,这间屋子开始,就觉得双腿有些发软。
说不上是害怕还是什么感觉,她就是有种无来由的难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东西不上不下,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内室的架子床上悬着厚重的帐子,赵妈妈拉起半边帐子,低声对床上的人唤道:“老太太,辰安回来了,辰安回来了老太太。”
刘昶想去抱辰安,却被颂月警惕的拒绝了。
孟棠将儿子从颂月怀中接了过来,小家伙打了个呵欠,眼睛睁开一条缝,先是看到陌生的环境,又看到了熟悉的人,便打了个呵欠,双手抱住孟棠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
“爹爹……”
“辰安,”男人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来见过你的曾外祖母。”
孟辰安抬头,嘴巴微微噘了起来,一脸的茫然。
床上的老太太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随即猛烈的咳了起来。
赵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