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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誊抄留底的几个通政司小官,光做文件登记就差点将手腕抄断,叫苦不迭。
奏折立即在永乐皇帝养心殿的龙案上堆积如山。
永乐皇帝随便拿一本出来看,就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连连咳嗽,喝了好几口参茶才压住了咳嗽。
为什么生气?不是你永乐皇帝自己让臣子们直言不讳的吗?
现在人家直言不讳了,你又在这里生气?这算怎么回事?
永乐皇帝生气的是,几乎没有臣子理解他,一边倒地批评皇帝这些年大兴土木、穷兵黩武,几近将国家推向深渊。
更气人的是,还有不少臣子借题发挥,将“上天震怒”归咎为“都城北迁”的国策从一开始就错的。
“好啊,好啊...”永乐皇帝看着这些反对他的奏折,轻蔑地笑了起来,“总算找到机会来教训朕了。”
听永乐皇帝这么说,杨士奇、朱高炽、高希等几个在场的臣子都跪了下来。
“陛下,臣子们只是响应《奉天殿灾修省求敕》一文的要求,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话虽不中听,倒也是忠君爱国的肺腑之言。谁又敢教训陛下呢!”杨士奇劝慰道。
啪,永乐皇帝将一份他才看过的奏折扔到了朱高炽的面前:“太子,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的主意,借别人的嘴来教训朕?”
朱高炽吓得一哆嗦,将奏折捡起来一看,原来是詹事府的一个小官名唤邹缉的人呈上来的。
朱高炽匆匆扫了几眼,又递给了身边的高希。高希看完心里说,这邹缉还真敢说。
比如关于科派的问题,他说“且如前两岁买办青绿颜料,本非出产之所,而科派动辄千数百斤...及至进纳,又多以不中不肯收受,往复辗转,当须二万贯钞,方得进取一斤,而所用不足以供一柱一椽之费。”
这说的是朝廷片收颜料,偏偏派给不出产颜料的地方。朝廷收到东西自然觉得不好,再另派。这么七搞八搞,最后一斤大青居然被炒到了二万贯钞。老百姓这日子怎么过?M.
再比如动迁的问题,他说“孤儿寡妇、升斗小民不及迁走,已遭恶吏驱逐。或当严冬极寒之时,或当酷热霖汗之际,妻子暴露,莫能自蔽,仓惶逼迫,莫知所向。
上面的这两个问题,都是高希和朱高炽亲身经历过的。
而问题远不止两个,还有**问题、赋役问题、耗费公帑过巨的问题、让百姓为朝廷养**问题、大兴僧道宫观的问题等等,几乎将永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