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抬起头，看到了月空中的少女。

少女没有飞扬的裙摆与发丝，因为她扎着利索的丸子头，穿着一身道袍。

她也没有翅膀，她有的只有手中的剑。

然而月光……却又好似在她身后编织了一双翅膀。

在看到她的一刹那。

霎那间，白璟心里仿佛一群蝴蝶呼啸着起飞，又仿佛只有一只蝶，轻轻落在了他的心尖。

他古井无波的心，此时此刻在少女的眸中颤动了。

千万人中，我们相遇。

是第一次相见，初次相遇，却也是跨越千山万水的——久别重逢。

这一幕感觉是过了很久，久到白璟觉得少女落下来的镜头都是缓慢的，几乎要定格在他眼中，但极快。

灵芽出现之后，毫不犹豫挥剑斩向蝶灵，蝶灵被打断与白璟的对峙，迫不得已回防。

在白璟从自我情绪里抽身的时候，蝶灵已经化身巨型兰花螳螂和灵芽打起来了。

不只是剑与锋利的螳螂刀的对峙，嘴巴上的对峙也没停。

蝶灵：“臭道士！你次次坏我好事，我今天先吃你！”

灵芽：“你这螳螂精真是不要脸！人畜不忌！”

畜白璟：“……”

什么也没干，平白中一箭。

蝶灵的镰刀闪着阴森的光：“想救那臭狗？行啊，我闻着你更香，吃了你我就不吃他了嘻嘻嘻嘻。”

灵芽微笑：“醒醒，现在是晚上，别做白日梦啊。”

蝶灵：“牙尖嘴利，我先把你的嘴割烂！”

灵芽挑眉：“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月色下，两个人战得凶猛。

白璟下意识想上前帮灵芽，但很快发现她每走一步都是计算好的。

她在布阵，如果自己贸然上去，也许会打乱她的计划。

不如先——静观其变吧。

他的目光落在灵芽身上。

这个年轻的女孩儿在一步步诱导螳螂精，一句句讽刺与吐槽，是要让对方落入自己的陷阱，很聪明。

用的是正一派的阵法，是正一派的弟子？

突然，他想到之前白无常提及过。

正一派收了一个女弟子，很是厉害，各种意义上的厉害。

那时候他没多往心里去，现在一见，他有些赞许张玄明选弟子有眼光。

她的确优秀。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