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应了声是，便要转身，抬眼就望见章相走了过来，连忙行礼，“见过相爷。”

章瑜婉回过身，微一敛衽，轻道，“爹。”

章相望着亭亭玉立的女儿，眼底闪过些微复杂，旋即又压了下去，淡声道，“你做的很好。”

“多谢爹。”

章瑜婉浅浅一笑，只是笑意不进眼底，让她仿佛最精致不过的玉娃娃，透着亲切，可仔细望去，却仿佛隔着一层，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即便是章相，也看不透他这个女儿在想什么，可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章瑜婉，才是真真正正适合章家的。

他道，“如今你也算是见过几位皇子了，你瞧着如何？有些事情，须得趁热打铁，不能拖延。”

章瑜婉眸光微动，脸上却依旧一副温婉模样，“女儿听爹的。”

章相微怔，愈发满意，道，“五皇子身有残疾，四皇子生母位分太低，奕王殿下倒是不错，只是他毕竟娶过云家女的，至于六皇子……罢了，，那便由我斟酌便是，你这些时日不妨多出去走走，如今你势头正好，多露些面，没有坏处。”

“娘身体不好，女儿毕竟是未嫁之身，总是出入倒是不好，不过明日便是佛诞日，女儿倒是可以借着为娘祈福的由头去走一遭。”

章相抚须，“你自己看着办便是，爹相信你的。”

章瑜婉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笑意，面上却神色不变，“多谢爹。”

章相愈发满意，又想起一件事来，“我刚才去你娘院子里转了一圈，有些杂乱，这连夜大兴土木，传出去也不大好听，我看……”

章瑜婉想起床底下突然消失的人影，清秀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霾，轻轻的道，“爹，女儿是死过一遭的人，受了惊吓，总信这些，为着娘，我即便做些糊涂事，旁人知道了，也能体谅女儿的。”

言下之意十分分明，便是情愿担了恶名，也要如此做的。

章相见她如此坚决，虽不知她的坚决从何而来，但砌墙这事虽然荒唐，却也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他便摆摆手，“随你便是。”

“多谢爹。”

章相点头，便也回去了。

章瑜婉收回视线，又转头望向远处，远处夜色浓重，早已看不见两位皇子的车驾，她轻轻舒了口气，像是在叹息，只是转瞬间便飘散在空气里，不见了踪影。

四皇子么……

章府大门重又关上时，四皇子五皇子的车驾已到了分岔口，四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