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副将僵在那里，好一会才道，“可是如今右路大军不知踪影，连消息都没有送回来，我们就这么找，万一一时半会找不到可怎么好？”

云染风道，“这里地广人稀，前两日又下了雨，一时走错了路也在情理之中，可那么多人，但凡走过必然有痕迹，只要有人快马加鞭顺着痕迹找过去，应该就能找到右路大军。去找右路大军，好歹有一线生机，可去邺城，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樊副将脸色难看，却不得不承认云染风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他迟疑了下，道，“这么大的事，我们不敢擅专，只能等将军醒来再行定夺。”

云染风微微皱眉。

这是非逼着她叫醒云墨了。

但她也知道这件事事关紧急，樊副将确实不敢擅专，她才要回身，便听见号角声响彻天地！

北戎人又攻上来了！

屋门一开，云墨已经穿戴好盔甲大踏步走了出来，脸色全是强撑出来的神采奕奕，喝道，“整兵，迎战！”Ｍ.

樊副将肃然，“是！”

云墨又转头望向云染风，道，“风儿，你刚才说的话，我也听了些许，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你那匹大黑马是难得的神骏，除了你，怕是没有人能如你一般指挥得了它，我再派给你一队兵士，你现在就是找人。”

云染风迟疑了下，“我出城，那城里……”

“开花弹已经在加紧制作，医寮那边也有刘医官，你留在这里也不能力挽狂澜，可你如果能及时找回援兵，或许还能解我北周城之危。”云墨肃然，“染风，这是军令。”

云染风神色一肃，神色复杂的望了他一眼，立刻道，“是，我这就出发！”

云墨点头，“去吧。”

云染风转身便往马厩奔去。

云墨目送她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回头望向樊副将，“老樊，我存了几分私心了，对不住。”

北戎人来势汹汹，北周城也不知撑不撑得住，云染风若是在城破之前找回来了援军，自然是千好万好，可若是找不回来，有右路大军护着，她也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云墨一辈子大公无私忠勇为国，临了却为云染风徇了一回私，一想到这个，他便满心羞惭。

可哪怕在青史上留下污名，他也顾不得了。

他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想再失去染风一回了。

樊副将跟着云墨几十年，哪里不知道云墨的心思，不由虎目含泪，拱手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