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钰回忆起这个钟燕燕，竟也回忆不出什么来。

他说他记得小时候只要家里来了客人，就会有一些小丫头追着他跑，因为太多了，他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这就很离谱。

“钟燕燕可是你的亲表妹，你能醒醒吗？你连你表妹都不认识啊？”

穆钰无奈地说：“我那个时候只觉得被女孩子跟着很烦，所以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把跟着我的人甩开，至于是谁，我的确记不住。在我眼里那些人长得似乎也没什么差别，衣服穿得也差不多。”

秦音儿扶额。

“我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你的苦恼，还是你的好日子。”

要是别人这么说，她八成会觉得那人是借着抱怨的机会炫耀，但穆钰的确不至于……

以她对穆钰的了解，他这苦恼也是真苦恼。

“你也知道我后来参了军，长时间都在校场中习武，不然就是在书房里研读兵法，再不然就是在战场上，连回家的机会都很少。要不是这次受了重伤，我也不可能在家里住这么长时间。”

“好吧，所以你认识我了没？”

“嗯？”

“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你出去打几天仗，等你再回来的时候，我也变成了你脑子里那个成天跟着你的丫头，你也把我给忘了。”

穆钰笑着牵过秦音儿的手说：“你放心，肯定不会的。你是我的娘子，又不是别的丫头，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听穆钰这么说，她心里倒是舒畅了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该嫁给你了。”

“你不会后悔了吧？”穆钰眯起眼睛谨慎地打量着她。

“不好说。你说你成天都要到处打仗，回家的时间都很少，那我嫁给你岂不是很吃亏？嫁给你之后我似乎更多的时间都要在家里独守空房，这谁能忍？”

“可是我们已经有了婚书，就算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秦音儿感慨地说：“不过也无妨，我要是真想走啊，自然有很多办法可以脱身，你拦也拦不住。”

“……”

钟燕燕自然不是只来参加他们婚礼的，钟燕燕到这说白了就是为了闹婚、抢亲，只是她在知道了穆钰和秦音儿之前就已经成了亲，这会儿只是补办婚礼，心情不免低落。

尤其是都已经这会儿了，她竟然都还没见到穆钰，穆家的人只是安抚她的情绪，但她的情绪又哪儿是这么容易安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