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完颜希尹来说，现在局部的局势已经明朗，真定府没有支援张宪。

这意味着宋军不打算将主战场放在涿州了。

如此这般，完颜希尹短期目标更加清晰。

能否在数日或者半个月之后发动对真定府的进攻，就看能不能短时间内干掉张宪部了。

退回去的当天晚上，完颜希尹就召集了涿州所有猛安议事。

“宋人的火炮比我们威力更大！”猛安乙塞不大声喊起来，情绪颇为激动，他指着自己右边的太阳穴，“下午的时候，就差那么一点，老子就被宋狗的火炮打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为什么之前没有人告诉我们，宋狗的火炮能打那么远！”

周围人脸上既有愤怒，也有惊恐，纷纷跟着乙塞不附和起来。

“我的人今天有七十三个人是被火炮轰死的，还有六十五人因此受伤，人在军阵中，就这么没了！”猛安石鲁也跟着抱怨起来。

其实让这些千夫长恼怒的还不是宋军轰死了他们的士兵，而是宋军轰死了他们的士兵，他们却没办法轰死宋军士兵。

明明都有火炮，但自家的火炮却比不上别人的。

这是很绝望的。

“宋人的火炮射程是比我们远，但还没有到能一炮过来轰杀一大片的地步，诸位如此说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说话的是完颜守道，他冷笑地看着这些人。

“你今天没有见识到宋人火炮的威力？”

“宋人发了多少火炮，一共杀死了多少人？”完颜守道又问道。

“这……”乙塞不愣了一下。

完颜守道继续说道：“让我来告诉你们，宋人一共发了近五百颗火炮，杀死的人却在五百以下。”

他此话一出，现场立时陷入沉静中。

“这就是你们畏惧如虎的火炮，你们真的认为它不可战胜？”

乙塞不说道：“我从未觉得它不可战胜！”

“那便好，明**的部队打前锋！”

“但它对军队士气的影响，是我们无法忽视的！”

“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不谈这些。”完颜守道冷冷说道。

“不谈士气，谈什么！”石鲁也跟着没好气地说道。

“谈冲锋，你们记住，谁敢退，一律杀无赦。”完颜希尹说话了，他的目光很平静，甚至语气也很平静，“凡敢犹豫着，斩立决，令出即行！”

“希尹相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