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知的质问，令顾季夜一瞬间哑口无言。

然而很快，他就回复了理智。

“你是人质不假，可是你仔细想想，你在这里的生活条件怎么样？外面看守的人对你怎么样？我在这里充当的角色又是什么？你真以为我能够全身而退？虽然是被逼无奈，可也做了许多错事了，想要逃脱牢笼，岂是你想得这么容易？”

“顾季夜，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唐悦有些不敢相信顾季夜方才的话，“你加入他们了？”

顾季夜无奈，“我现在的模样，跟不加入又有什么区别？”

唐悦倏然站了起来，瞪着顾季夜，“你说清楚！什么叫跟不加入么有区别？顾季夜，你不是说你是被逼无奈的吗？你也不想这么做的，你怎么能说……你怎么能说出这些话？你知道你说出来这些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吗？”

唐悦情绪激动，眼圈都开始发红了。可是顾季夜依旧神情平淡，将她的不可置信收入眼底，重重放下，却轻轻抬起。

“我知道我跟你说这些你一时间难以接受，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现在已经是里面的一员了，想要脱身困难至极。”

唐悦倏地握住他的手，渴求着说道：“要怎么样才能脱身？！你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唯一做的就是绑架了我和段承宣，只要我们出面原谅，你不会受太大罪的。顾季夜，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脱离你身后的这个组织，你知道吗？！”

顾季夜反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在轻轻颤抖，不由得更加握紧了些，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庞，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像在看着自己毕生之宝一样，温柔地说道：“脱离它，代价太大，我不敢。”

唐悦大声道：“什么代价？！钱？权？还是要你顾家家产？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的！”

顾季夜摇了摇头，扣住她的后脑勺，将人按进了自己的怀中，下巴搭在她的头顶，深深吸了口气。

熟悉的香味扑入鼻间，这是他此生最为眷恋的所在，更是不容许有一丝一毫损伤的风险存在。

因为他赌不起，不敢赌。

唐悦的脸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炙热又猛烈。沉沉闭上眼睛，她亦贪婪这样的宁静美好。

片晌后，怀中响起一道嗡嗡的声音，“阿夜，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顾季夜闭上了眼睛，悄声道：“是你。”

唐悦：“……”

我？

什么意思？

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