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性命,她岂能活着见他,只是她不能说。
凌霄哭了扑来诉说五姨太的病情危重,致深俯身将五姨太抱起,仆人们制止道:“老爷,五奶奶所患是春瘟!”
“闪开!”致深不容分说抱起五姨太向外冲去,临登车时吩咐一声,“别院,请苏郎中速速前来!”
听说致深是一路抱着五姨太回府,整整一夜在别院陪伴五姨太,苏郎中是从京城来的名医,果然药到病除,三日后,五姨太渐渐苏醒,只是烧得时日久了,她羸弱不堪。喉头溃烂几乎失声难言,眼眶乌青,双腮瘦陷,好不可怜。
漪澜立在别院五姨太房外,看着仆人丫鬟们来来往往的忙碌,听着屋内五姨太慧巧娇怯怯的咳喘的说话声,致深温然的言语颇是依旧动人,同昔日在她房里小儿女调侃时一般,只是如今说给了慧巧在听。
“嘿嘿”的两声笑响在她耳畔,漪澜侧头一看,竟然是二姨太不知何时立在她身旁,也翘首向屋内张望着。
二姨太慨叹一声,见左右无人低声在漪澜身边道:“任凭这家中的小妾再能翻天,家里到头来还不是大太太的天下?”
二姨太平日逢人带笑,讷言少语的,忽然几句话颇是突兀,难道是大太太差她来甩这些闲话给她听?漪澜这话音极是奚落,似对大太太颇有微词的。
“真以为你们的肺瘟无缘无故就得了?”二姨太慨叹一声,很惋惜的样子。漪澜也是一惊,一句话正中下怀。她也在疑心,如何佛堂冻上一晚,就能染上春瘟,那春瘟来势汹汹,却是想得也不易。
漪澜惶惑的眸光打量二姨太,见她望着屋内,帕子掩口轻声说:“妹妹没有觉得佛堂外的风格外阴冷潮寒刺骨?”
漪澜更是一怔,却是如此。
“妹妹就没发现,殿外殿内四角满是冰块,就是想活生生冻死你们。”
漪澜后背冷飕飕的,汗毛倒立一般,她又哀怜地说:“可怜呀,若是冰块,也就罢了。可惜那些冰块,是流民营那些患了肺瘟的流民乞丐倒污水的沟中取来污水凝结成冰。那夜,怕那冰化得慢,就吩咐了人往上面浇多了滚水。好在这佛堂平日极少有外人去,事后一关门洒石灰粉,万事大吉。只是可怜了妹妹,哪里就想到了,这会咬人的狗,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