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莎抿了一口茶，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然后抬眸问道。

“你对最后的结果很好奇？”

“的确好奇。”李阳点头。

“没什么好奇的，人累了就该退场，人死了就该好好休息！”凯莎看着手中的茶杯，里边的茶叶起起伏伏，正如生命一样生生死死。

“死亡并不可怕，孤独才最可怕！”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李阳无比惊讶。

原来。

神圣凯莎并不是被卡尔摧毁的，而是被她自己摧毁的！

就如同仓颉，如同白泽一样。

活的时间太长，终究还是逃不过时间的洗刷！

文明的最高主神尤为明显。

站在最高的位置，就成了孤家寡人！

漫长的岁月会消耗掉一切心力，最后人虽活着，心却早已死掉了。

凯莎的寿命只有几万年，不过她经历得太多了。

从弱小崛起，经历了无数屈辱，打过无数次战役，最终带领女性天使获得了自由，并且将这个默默无闻的文明，从宇宙偏僻的角落，带领了出来，成为已知宇宙最强大的神级文明！

她自己也获得了诸神之王的称号。

可是王终究是孤独的！

在整个梅洛天庭，能和她畅快交流的也就一个鹤熙。

其他天使以她为信仰，视她为神灵。

她所有的话都好似信条一般，深深刻在这些小天使的脑海中。

可是，宇宙中哪里有真正的神灵？

这种主宰一切，没有七情六欲的感觉更是让她耗尽了所有心力。

正义的享受者是幸福的，正义的执行者是痛苦的。

而她这个正义的制定者更是悲痛欲绝的。

眼看着艾兰，流月，雨桐这些最亲密的同伴身死，自己只能搂住她们娇弱的身体，无能为力，这种痛苦的感受无以复加！

并且。

她还要去追杀那个调皮捣蛋的妹妹，这些感觉其他人真的难以品味！

不过李阳恰恰例外，他经历的比凯莎还绝望一万倍。

可是他坚持了过来！

“孤独的确最可怕！”李阳摆弄着手中的茶杯。

透过平静的水面，他看到了一片黑暗。

那是真正的黑暗，比黑洞还要深邃一千倍，一万倍。

那种永恒的虚无，他现在想起来都还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