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死了，死在了他的怀里。

没有恶鬼能抵挡徐院长的手术刀，包括他也一样。

蔺悄缓缓蹲在了地上。

他垂着头，褚渊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收起了镰刀。

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陪他坐在墙角，眼神无机制般的冰冷。

他就像一个只会杀人的工具，没有任何情感，不知道人类的喜怒哀乐。

蔺悄捡起了地上沾血的铃铛，轻轻一晃，就发出了叮叮铃铃的声音。

到死之前，陆修远都想把这个铃铛重新戴在他脖子上。

“褚渊，我做错了吗？”

他睁着氤氲雾气湿漉漉的眼眸，睫毛湿湿的，那么用力的咬着牙，努力不哭出来。

好可怜，被吓到了。

褚渊的眼眸暗了暗，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淡淡的奶香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在蔺悄毫无防备时猛然把蔺悄抱了起来，把他整个人都按在怀里，声音低哑得有些危险：“我们身为这个恐游里的玩家，本身立场不同，你不杀了他，他就会杀了你。”

“你在为死去的恶鬼难过，可你却不曾想，如果铃铛重新带到你身上，你会不会下一秒就变成他怀里的冰冷玩偶？”

他的语气冰冷又无情，从骨子里溢出的冷漠让蔺悄红着眼眶瑟缩了一下，他才放缓了些语气：“悄悄，你太善良了，在这个恐怖游戏里很容易吃亏的。”

他们会利用你的善良获得你的同情，然后一点一点侵占你的内心，所有恶鬼趋之若鹜恨不得将你牢牢占有，到时候就算被欺负也反应不过来吧？

褚渊身上的气息都沉郁了几分。

蔺悄眼圈发红，明显是被褚渊的话给吓到了，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沾血的小铃铛，神情有些委屈又有些天真：“可是……可是陆修远是好人……”

“不一样的，他只对你好。”

对待其他人还不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恶鬼就是恶鬼，改变不了本质。

褚渊就那么残忍的说出了事实，蔺悄颤抖着身体，透明的眼泪啪挞落了下来。

系统就见不得臭男人欺负他悄悄：【他自己还不是一样把脚链缠在你身上，他的心理跟那些恶鬼有什么区别？还好意思说别人。】

蔺悄抿着唇下意识地晃着小腿，脚链上的黑色羽毛碰撞发出细小的声音。

褚渊敛眸遮挡住眼中的占有欲，紧紧抱着蔺悄，贴着他的耳畔：“这是为了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