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概是许姐姐的女儿(1 / 3)

拿着白纸贴的几个人,身上披着白色麻布,包裹着整个头颅,腰间用麻绳缠着一段白布做成腰带,在烈日炎炎下穿梭似的,从电车轨道的一端走到另一端,一个个累的满头大汗。

开路的是两个男人,其中就有那个瘦瘦高高的教书先生,昨晚他回家之后一边煮饭一边还跟妻子说,小豆子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

中间是女人,白珠右手边是挨的最近的一户人家的婆姨,左手边是那位教书先生的妻子。

后面还有两个高高壮壮的男人抬着一口廉价的小棺材,走在前面光着膀子系着一条黑色布料做的腰带的男人是前几日在猪肉摊上的老板,甩开膀子卖力的迈步。

众人闷不做声,只有白珠掩面哭泣,哭声变得颤抖,忽而断开忽而续上。

来来往往的警察和路人纷纷驻足观看,像是在看她们举行某种仪式,人们的眼睛里不是恐慌,而是一种对将来的预感,是一种安于现状的麻木。

目光所及之处是生死交替,脑袋里想的依旧是今儿中午吃什么菜,晚些去谁家喝酒。

汽车的喇叭声,路边小摊的叫卖声,唢呐声,混合着的哀乐,当差的警察们拿着警棍,在某处挤来挤去高呼着某处倒茶,某处水汽开了。

码头发饭钱处的争吵,大门口巡捕暗探驱赶闲杂人等的吆喝,烟卷的呛鼻味道,随地摊成一团的**散发出恶臭。

黄包车拐进重庆路的时候,许宝第一眼就撞上这样的一幕,一惊。

诺大的街口,她一眼就瞥见这四五个人在出殡,许是幼时的阴影,她对这种事情格外敏感和警觉。

黄包车夫倒是丝毫不避讳,脚下步子急促,没有放缓,朝着目的地的方向跑去。

与出殡的人群擦肩而过。

大街上这种事情搁几天就要上演一次,有钱人家的太太小姐自然是不经常碰到,他这个黄包车夫早就见怪不怪了。

“等等!”

许宝猛然抬手拍了一下车架,让车夫就在这停车。

下了车,快速从包里摸出一张钱递给车夫。

她认出头上盖着白布的女人是那天在肉摊前跟老板起争执的中年妇女,视线移动到她身后的小棺材上。

抬手震惊的捂上嘴巴,瞳孔放大,这让人难以置信。

她的孩子看起来那么健康,那么小,怎么就突然死了。

许宝站在轨道旁边,一身浅紫色绣花开叉旗袍,脖颈上围了一圈细珍珠叠层项链,一丝不苟的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