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钟，天刚微亮。

江烨拉开窗户，喝停嚎叫的野狼们，去仓库拿出最后一把小青菜，回基地车二楼做乱炖。

早餐吃到一半，类似火箭发射的声响，从窗外远远传来。

往窗外一看，伊莎贝尔的快递飞船刚刚点火，冲上天空，拖曳长长的尾烟。

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去接曹县公民和长腿特白了。

江烨吃完饭，下楼，打开基地门。

十米外一棵速生桉树下，黑西装的女人背对着他。两腿分立背影笔直，仿佛侠客。

胥总早啊。江烨走过去。

昨夜赶工了，碳酸饮料灌装厂已经建好，我带你去验收。胥燕转过身来，妆容依旧精致。

这么快？江烨吃了一惊，麻烦您带路。

汽水厂比想象中还要大，外观简单而漂亮，白墙弧顶，仿佛超大车库。

江烨在铁门上按手，检测手纹后，门缓缓向上打开。

走进去，先是一个小隔间，墙上挂着十几身白色胶质连体衣，还有透明面罩，仿佛生化实验室的防护服。

胥燕取下一件，熟练地给自己套上，车间内部是无菌的，所以要穿隔离服。食品工厂都得这样，否则拿不到销售许可。

江烨也给自己穿上一套，隔离服里面相当闷，整个人仿佛裹在木乃伊的绷带里。呼吸的水汽都糊在面罩上，视野一直模糊。

打开里面的一道门，进入消杀间，绚丽的红光扫过两人的表面，接着是喷消毒水。江烨站在茫茫的消毒水雨里，感觉自己像盆栽里的一朵花，正被主人拿着花洒从头淋下。

接着是暖风烘干。

准许进入！一声冰冷的机械音，和渔船上的声音一模一样。

胥燕带着江烨进入，面积巨大的工厂尽收眼底，各种奇形怪状的加工设备和长长的流水线，天花板上还有被透明线盒罩起来的粗电线。

工厂的地面是绿色的，有一层一厘米厚的水。

消毒水吗？江烨指指地面。

没错。胥燕点头，隔着面罩，两个人的声音都发闷，像捏着鼻子讲话。

花了半个小时，胥燕一一开启机器，给江烨看运转情况。

小机器是全自动的，但大机器都需要工人在旁边站着。因为大机器容易出问题。

比如离出口最近的一台机器，是给玻璃的汽水瓶盖瓶盖的。

一次性盖五瓶。但每隔几千瓶，就有一次会用力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