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万人所需粮草自然不是少数,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太原以北被后金几乎劫掠殆尽,不得已弃营而走,深入义军腹里之事。
单凭介休一县,即便是挖地三尺,恐怕也供养不起后金的两万大军。
“其实......其实奴才倒有个法子,只是太过缺德......”范永斗犹豫了一下,不由开口说道。
“缺德?”还未等范永斗把话说完,阿济格不由面带讥讽道,“勾连异族,出卖同胞,世上还有比这更缺德的事儿吗?”
“营商之道,首重为忠,其次曰诚。”不意那范永斗却正色道,“忠者,非家国天下也,乃衣食父母耳。”
“大清国待我甚厚,非粉身碎骨亦不能报之十之一二,岂可以种类别也?”
“信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譬如我应了汗王,开城迎接大清兵,哪怕千里迢迢、身死族灭,岂可改耶?”
那阿济格闻言一愣,顿时肃然起敬,连忙向范永斗致歉道:“是本王失言,还请肖山见谅!”
英武郡王阿济格虽然性子粗犷、鲁莽,但却也不是**。
他当然知晓如此吃里扒外的狗奴才,世间少有,天下难寻。
岂可因为两人口舌之争,反凉了他的耿耿“忠心”?
那范永斗眼见“主子”待自己甚厚,不由感激涕零,早把仅剩的半分良心抛之脑后,连忙回拜道:“千错万错,全是奴才的错,岂敢让主子致歉?”
“奴才的办法倒也简单,这介休县多商贾之人,其中大靳村王家、南靳屯冀家和北贾村侯家不下于奴才,家财万贯。”
“郡王要是能得其相助,不啻于得千军万马,何忧粮饷不足?”
“好!”阿济格闻言不由喝了一声,抚掌道,“如此便烦劳额附带领三千人,攻打灵石;着牛录额真满达尔汉带领五百人前去筹措粮草。”
“其他人且于本王自此歇息一晚,明天一早便去会一会那‘贼将’。”
>“这......是!”那范永斗如何不知,只这阿济格一声令下,与自家齐名的王、冀、侯三家下场可想而知。
你说他假仁假义也好,你说他“大奸似忠,大佞似信”也罢,眼见和自己实力颇为相似的王、冀、侯三家覆灭就在眼前,难免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