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姬眼中浸润着忧愁：“尽管寒烟已去，可三郎永远也忘不了她。我和三郎之间也永远有个人。”

老夫人遥想起了当年：“文姬，娘也曾经年轻过，也有同你一样执拗的时候。”

文姬聪慧：“娘，您和爹不是一直很恩爱么？难道还有什么我和哥哥不知道的事？”

老夫人点头：“当初，我并不喜欢你们的父亲。我心中另有意中人。为了能和钟爱的郎君在一起，娘还曾经与他私奔过。”

文姬大惊，私奔有损女子名节，是会连累家人都被别人耻笑的。

“娘，那后来您怎么······”

“后来又怎么嫁给你爹，对吗？”老夫人回顾往昔，“私奔当夜，我就被你外祖父抓住了。你外祖父为人正直，他把这件事通知了史家。本以为史家会退了婚事，谁知你爹爹说他并不在意。”

文姬道：“那是因为爹爹很爱您罢！我记得爹爹说过，年轻时在上元佳节第一次见到娘，他就爱上了您。”

老夫人点头：“可是我那时候年轻啊！我巴不得你父亲退婚，我好和情郎终成眷属。”

“娘，所以您嫁给爹爹的时候还是非常不情愿？”

老夫人感慨：“婚后，你爹爹待我很好，可我对他总是十分冷淡。文姬，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家里有个孙姨娘吗？”

文姬点头：“记得，她是爹爹的小妾，后来难产死了。”

“就因为我对你爹冷淡，所以你爹领了一个小妾回来。”

文姬道：“娘，我猜那是爹爹故意想要气你罢？那您生气了没有？”

老夫人笑得意味深长：“我一直以为我不喜欢你们的父亲，可是直到那个孙姨娘进门我才发觉，我早就不知不觉就爱上了你们父亲。”

文姬垂睫：“虽然孙姨娘难产而死很是可惜，但对娘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是啊！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明白人生无常，我要好好对你们父亲。”

那些伤感的过去老夫人本不想再提，为了劝说女儿，老夫人才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女儿啊，夫妻俩要携手走一生，哪里会不经历风雨？重要的是风雨过后，夫妻俩的心还在一起。

寒烟之事，女婿确实对你有亏。可是转念一想啊，女婿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寒烟姑娘对他付出了那么多，如果他还能无动于衷，那么你才要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该和一个冷酷无情之人生活一辈子。”

文姬感叹：“娘，为何做人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