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珩这时蓦地看向孙氏,“二婶是不是在心里骂我‘逆子’?”
孙氏一窒。
她没说话,这本就是一种答案了。
穆珩目光沉沉:“可二婶是不是忘了,我只是您的侄子?”
孙氏心头又攒了一把怒火。
可当着杨氏的面,她就是有多少怒火也不敢往外撒。
“做二婶的把手伸到侄子的房里,还想算计着将外室生的孙子拿给侄子和侄媳来养,是什么让二婶觉得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穆珩冷声道。
迎着穆珩那冰冷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孙氏心头的怒火也似被冻成了冰。
就如同那日,听到穆珩说她“恶心”时,她的心里再次涌出了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她确实肆无忌惮。
而她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是因为在她的心里,就算穆珩被过继出去了,就算穆珩如今只愿称她一声“二婶”,可她仍觉得穆珩不可能舍弃她。
毕竟……
她仍记得,那些年里,穆珩看向她时那充满孺慕与信赖的眼神。
可现在,孙氏突然不确定了。
穆珩,他真的就舍不下她吗?
“明远,我……”
孙氏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她都做出那些事来了,也把她的算计表现得明明白白,这时还能说什么呢?
穆珩也不想与孙氏多言。
正房里,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坐着,等着穆从文等人回来。
因是临时着了人去请穆从文等人回府,穆从文等人得到消息之后还要告假,所以等穆从文父子四人都回到侯府时,离着孙氏让人去请,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时辰。
穆从文接到消息,说是杨氏着人催他回府,还有些莫名所以,更唯恐是杨氏出了什么事,这会儿见着杨氏好端端地坐着,也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
“母亲,您唤儿子回府有何事?”穆从文问。
穆珹几人请过安之后,也都用同样的疑惑眼神看向杨氏。
他们都明白,杨氏是极知轻重的人,若不是有要事,她绝不会使人唤他们回府。
那么……
是什么要事?
杨氏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确实有要事,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也就直说了,明远已经过继到了老大名下,老大又过世这么多年,既然如此,不如就把家分了吧。”
此话一出,屋里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