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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也真是的……唉——”宁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位心可真大,几次三番都险些送了命也还能挂着这这一副平和的面容,似乎没有一丝波澜,就完全跟个假人一样。
好歹对自己也上心一点嘛。
看到宁夏不赞同的神态,顾淮知道对方意有所指,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微微侧眸,想要含糊掉这个话题。
但显然宁夏这回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因为接下来才是她想要说的正题,酝酿这么久终于引出的话头。
“顾道友,我观尔可是已有些惫懒了无生意了?”宁夏直截了当地问。
这其实不是宁夏的原话,是那名医师的话语,带着怒气和斥责的话语。医者父母心,医者最不喜欢便是轻慢自己生命的人,见到这种行为怎能不加以斥责一番。
当时就宁夏一个“家属”就只有听的份,而真正需要听的当事人却懵然不知地昏迷着。
如今总算将这话给真正的当事人带到了。
不是宁夏说多,她真心觉得这位看上去十分坚韧的青年内心深处其实有着强烈地自毁倾向。
也许对方的生活确实很糟糕,环境也是她难以想象地恶劣,导致他的生活充斥着阴霾和死气沉沉。但其实他自己也不觉,一直有意放纵了这种情绪,将自己置身于凄风苦雨当中反复折磨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他不想活了么?
顾淮有些恍惚。倒也不是,他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这么辛苦的活了,因为好像再怎么辛苦都是徒劳的这个世道似乎与他有仇,一直在否认他存在的意义。
“此话本不该由我来说的,如此便是僭越。然事已至此,在下少不得说两句,若有得罪还请海涵。”
确实,不论于情于理都不该由宁夏来当这个说理人。两人虽数次一起共患难,但姑且可以说尚在实习期,而且她为小,对方比她年长一些,怎么都不该她来说。
那医师说的没错,若对方亲人在侧,能找到他的家人,把他送回那边治疗再好不过了。顾淮的问题不只是在身体上,也在心理,他有着很深的心结。
这些都不是宁夏一个小修士,身在一座这样诡谲的城池能够兼顾的事情。
宁夏又不是那种治愈型的大姐姐,所以便直接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