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暮歌着一袭白衣，出现在了门口。

凌豫北因着昨日掌掴她的事情，又听说她昨日连晚饭都没有用，正担心，便瞧见她戴着面纱来了。

“来了，便上马车吧。”凌豫北思索着，看向凌暮歌，“歌儿，你和为父共乘一辆。”

“是。”

两人上了马车，车下的王氏已经咬碎一口银牙。

“母亲，咱们上去吧。”

原本这样的场合，没有凌暮歌开口，凌云歆不能参加，但此时她在皇后跟前风头正盛，又有四公主亲下的帖子，便准了她随行。

“歌儿，昨日……可是为父打疼你了？”

“回父亲，女儿已不疼。且回去后女儿仔细想过，此事未同父亲商量，轻易担下两条人命，是女儿自作主张了。”凌暮歌温声答道。

“事急从权，是为父思虑不周，先打了你。”

“今日早朝，赵尚书寻了我和顾太保表示感谢。顾府嫡女昨日也在山上，顾太保也知晓此事。”

“他们二人将内情都和我说了。若非你当机立断，赵侧妃兴许已经身去。”

他和顾成南依旧是不对付。下朝时，顾成南特意找他，直夸自己的好女儿，凭借高超武功保护了赵侧妃，还协助京兆府衙门擒住了那些刺客。

洋洋得意说完，还取笑他昨日应该大发雷霆，觉得凌暮歌所为有辱门风。

被顾成南这个老顽固猜中，凌豫北几乎恼羞成怒。若不是户部尚书打圆场，他兴许还没法下台。

这一场下来，他也理清了这件事的利弊。

舍命相救之恩，没有牵涉过多利益，得来的交际最实在，不会轻易消散。

“父亲怀疑我自作主张，认定我会这样鲁莽的性子迟早会将太师府满门卷入祸端。”凌暮歌平静地诉说此事，好似一个局外人。

凌豫北张口想否认，凌暮歌再次开口，“只是父亲，您扪心自问，我何时行事鲁莽，引太师府受人非议。”

“一来，我母亲早亡，外祖也远在金陵，母亲除了我并未诞下其他子嗣，我没有兄弟供我费尽心机扶持。”

“二来，我最近三年并无成婚打算，只想一心助太师府的地位更为稳固。”

“您瞧，我做这些事情哪里有其他目标。”

凌豫北思索须臾，的确如此。

凌暮歌对权势不甚在意。否则也不会冒着谋害皇嗣的风险，对赵侧妃动刀子，可见她没有那般多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