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涉及到权力,就永远会有纷争。
河北叛军内部其实也是一样。
安禄山称帝后对假子与心腹将领的偏爱,对世族与部族将领的打压都很明显。
只不过是正处于开拓时期,很多问题都来不及开撕,更没谁像阿史那从礼那样说走就走。
不过没开撕不代表心里没有嫌疑。
总体上合派系的将领都是面和心不和。
尤其是安禄山深居宫中后,不要说相互沟通,就连相互联络都很少。
但是随着安庆和的决定,以及面对今后出路的巨大压力,各派系将领罕见的没了往日的芥蒂。
接连聚在宣政殿里几日,商议着接下来该如何能够让改旗易帜的更加稳妥。
不过眼下的局势不是两方对决,而是还有唐庭这个对头,对罗一的态度更是摸不准。
加之河北如今形势不好,体量也还是不小,多多少少又都有些私心。
方方面面要考虑的因素实在太多,根本不似安庆和说得那样轻松。
即便接连几日的商议,还是有些头绪没捋顺清楚。
“江淮的唐军只能自保,无法进行反攻。”
达成阿史那承庆与田承嗣率军撤出河北仅有的四州,从都畿道入河东牵制李光弼这个共识。
看到众将对河南该如何安排有些纠结,安守忠先起身是说了一句,随后站到了舆图前,沉声继续道:“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降辽东,或者说是将罗大郎推向帝位。
不要再考虑淮南之地的事,留下少许的兵力做出假象迷惑淮水对岸就好。
将河南的主要兵力全都集中到京畿道,只要打掉郭子仪的朔方军,李亨将无兵可用,无处可逃。
没有凤翔的李亨可尊,淮水以南立刻将变为墙头草。”
顿了顿,安守忠将手指在海州泗州的位置上,脸色变得阴沉道:“倭人、新罗人,还有靺鞨人的助军说是来助战,其实就是来占便宜。
之前为了少些用兵的压力,没计较他们不听号令,任其在河南东部几州折腾。
罗大郎对这三国是什么态度,大家都该知晓。
河南的几军在撤入京畿道之前,我觉得应该将三国的人马快速端掉。
且登州正好有辽东军,可以显示出我们的诚意。”
将手在长安与洛阳两地点了点,安守忠稍稍沉默了一下道:“诸位纠结于河南,我知道是出于筹码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