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早早在小厅候着，看到陆卿菀，便遥遥迎了上来，“王妃大驾光临，老身有失远迎，请王妃恕罪！”

闻老夫人比闻阁老也就小了两岁，马上就到八十大关了，这一屈膝，整个人都颤颤巍巍的，像是蹲下去就站不起来了似的。

陆卿菀忙上前扶住她，“在外面和宫里也就算了，在自己家，老夫人何苦与我行这般大礼？”

闻老夫人面容苦涩的牵着陆卿菀的手，满眼都是歉意，“如歌这孩子，让王妃为难了……”

陆卿菀扶着闻老夫人往屋里走，“老夫人可千万别这么说。

若非闻阁老和池阁老他们帮衬，也没有今日的我和王爷，谁亏欠谁，谁有恩于谁，明早就说不清了。”

闻如歌是挺惹人烦，但真要是论利弊得失，十个闻如歌带来的麻烦都抵不过失去一个闻阁老造成的损失。

只要能留住闻阁老，以及整个闻氏家族，让她应付闻如歌，陆卿菀心里还是愿意的。

闻老夫人也知道闻阁老在朝中的地位，更怕话说多了惹人烦，便没再多言。

步履蹒跚的带着陆卿菀进入内室，指着被帷幔罩起来的小小空间道：“王妃请看，她总是这样，不分白天黑夜的将自己关在狭小的密闭空间里。

除了老身和之前伺候她的两个嬷嬷，但凡有人靠近，她就会尖叫着胡乱撕扯……”

闻老夫人膝下儿孙不少，但闻如歌却是唯一一个她亲自看着长大的。

如今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成了这副样子，闻老夫人如何能不赶到痛心？

陆卿菀想到司凤梧的话，转身对闻老夫人道：“郡主这是受了刺激，旁人的靠近会让她心生畏惧。

老夫人和闻统领能不能回避一下，我用的药，对正常人会有点伤害。”

无论陆卿菀说的原因是不是真的，但闻家人求着她救人，自然要遵医嘱。

闻言祖孙俩齐齐颔首，“如此，就有劳王妃了。

微臣就在门外候着，王妃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

救人要紧，陆卿菀也没跟人客套，直接下令，“离苏和如月留下帮我。

莺时，去给郡主拿一套干净的衣物来备着……”

闻老夫人听闻如歌需要赶紧衣服，主动请缨，带着莺时去拿衣服。

陆卿菀往外瞄了一眼，遂几步上前，毫无预兆的一把扯开了闻如歌自我隐蔽的帷幔。

厚重的蜀锦帷幔被扯开，房中的光亮照进去，闻如歌下意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