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气中传来，像是只委屈的小狗：

“我想和你一起睡。”

那般熟悉。

初酒点燃蜡烛，果然看到江辰的身影。他趿拉着拖鞋，身上穿着宽大的睡衣，两只手抱着枕头，放在面前，一双眼眸，期待地看着她。

初酒想也不想地起身，推着江辰的肩膀，把他给推出门外。

她冷笑两声：“现在又不是要躲着瑞恩。”

隔着薄薄的木门，江辰站在外面，并没有离开。

他的声音更委屈了，像是初酒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可是我怕黑，又第一次，在不熟悉的地方过夜。”

初酒伸出手指，敲了敲门板：

“你是个男孩子，你怕个锤子？”

江辰沉默了一下，他在思考。很快，他就继续说道：“你抛弃我这么多年，就不能最近陪我，作为补偿？”Ｍ.

“为了能认出你，我把母亲的遗物都给了你。我满心等着小美人鱼，长出腿，却得知，美人鱼和人类，根本就是有区别的。”

“后来你有了腿，也根本没想着来找我，反倒是非要嫁给瑞恩。要不是巧了，我也要嫁给瑞恩，谁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

“如果做不到，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

声声控诉，在深夜中，像是无孔不入的有了，钻入初酒的神经，密密麻麻，绵延不绝。

她最终沉着脸，啪嗒一声把门用力推开。

江辰脸上露出一抹笑，声音慵懒，无害极了：

“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和舍不得我的人。”

初酒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刻，尽数被击溃。

她**被说的和负心汉一样。

算了，算了。

狭小的床上，初酒先躺了下去，她翻身面对着内侧，只给江辰留了个后背。身形高大的少年，微微蜷缩起，面朝向她的后背，保持着距离却又汲取温暖。

一如当年他们初遇。

少年好看的唇，轻轻上扬起弧度。

他为对方随口的一个承诺，等了那么久，失望那么多次。现在终于让他再遇见，那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罢休。

黑暗中那抹笑容，宛若暗夜之中，鲜花陡然怒放，眉眼而又危险，泛着无法用言语表述的色泽。

当初女孩对自己的教导，历历在目，浮上心头。

“像我这种比较强的人，可能直接就动手了。”小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