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脸色蜡黄,形如槁木。
曾经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徐州牧,如今宛如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
跪在下首的部众们眼含热泪,他们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此刻也忍不住泪洒满襟。
“主公!”跪在最前方的乃是臧霸,他面带悲戚的唤了一声。
“曹孟德此人,早些年听闻说名声不太好,可这两天听其言,观其行,我倒觉得没他们说的那般不堪。”陶谦喘着粗气,挣扎着靠坐起来,随着动作,发髻都散了,黑白相间的发丝有些凌乱,愈发衬托的他狼狈。
“就冲着他沿途收敛百姓尸骨,便可说明他心系万民,乃大汉之福了。”
“主公,此人不过沿途做戏罢了,您可莫要被他这些手段诓骗。”曹豹跪在臧霸身后,大声的劝慰道。
“便是沿途做戏又如何呢?得益的是大汉子民就好。”
陶谦对这个倒不怎么在乎。
曹豹还想说什么,却被臧霸给压住了手。
等出了房门,到了大门口,曹豹才冷哼一声:“臧将军刚刚是何意?”
“无意。”臧霸应了一声。HTtρs://Μ.Ъīqiκυ.ΠEt
“无意?无意你怎么会帮着那曹老儿,我看你是心思浮动了吧。”
臧霸闻言,冷笑一声,猛地欺身,凑到曹豹耳畔小声说道:“我看是你心思变了,别以为我不知这几日住在你家中的那位是谁?”
曹豹心底一惊,神色中难免多了分异色。
“别把他人都当做无知之人。”
臧霸又威胁了一句,然后转身大步的离去,曹豹这才呼出一口气,随即,眼神阴鸷的看着臧霸的背影,脸色难看的厉害。
曹豹转身往自家的院落走去,刚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女儿正坐在廊檐下绣花。
他脸色一柔,随即又变得阴沉。
他想到今日里陶谦对曹操的态度,再想想如今还在客房安居的贵客,只觉得自己确实是该好好的想想了。
郭嘉最近在寓所中待的时间愈发的长了。
阿婉去寻他的时候,正巧看见他眉心微蹙,面色有些严肃。
“怎么了?这般心烦?”
郭嘉回过神,放下手中书简,仰头看过来:“哎,在看徐州的战报,徐州牧有些不对劲。”
“哦?哪里不对劲?”
阿婉顿时蹙起眉,走到他身侧,屈膝跪坐下去。
郭嘉揽住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