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张友凉像是从第三视角看到了坛子里的自己，注意到自己眼下的状况不是很良好，面孔上呈现出来的表情都是颓废的，头颅低垂着，看不到下面的躯壳，但是张友凉能够判断得出，处于坛子里面的躯壳已经开始发腐，和他梦中看到海平面上的景象如出一辙，只是没有被腐食动物吞噬而已。

“被豢养成阴蚀就是这种感觉吗？”张友凉蹙起眉头，他试图看向眼下的自己，伸出手来，十根手指都是透明，透明之处散发着别样的光彩，像是有什么液体氤氲其中。

“你现在的感觉还不错吧。”一阵清脆的声响传过来，就像是两个冰块相互撞击的结果，毋庸置疑，除了隐藏在张友凉阴影中的杨翌没有他人。

张友凉听到杨翌的声音后感到十分吃惊，他转过身来朝着杨翌望了过去，杨翌依旧是一袭黑裙，黑裙笼罩下的身材曼妙，带有着不一样的气质，与之前的少女气息相比，更多了一些成熟的温婉。

“你看什么？”杨翌注意到张友凉的视线，不由地嗤了一声。

张友凉尴尬地收回视线，脑海里浮现出了之前的场景，尤其是那些特殊的“调理”过程，现在还让他有些回味，不过不能久恋，张友凉的意志还算坚韧，一会就摆脱了思想束缚，重新审视杨翌说道，“我是疑惑为什么你能够看到我？”

“废话，同为香蚀，我当然能够看到你。”杨翌给的理由很充足，让张友凉一时间竟找不出合适的借口反驳。

“可是还有些不确定啊。”张友凉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关蝶儿，他的眼神足以说明问题，他不清楚自己成为阴蚀后究竟会发生什么，会不会真的如同之前所设想的那样，会受到关蝶儿的控制。

“你是在担心是否会被她控制？”即使不用共情，关蝶儿也能够猜到了张友凉的想法。

张友凉点了点头，他关注着坛子里的另一个“自己”，插在头顶的三根香飘出的白烟逐渐向他这里聚拢，随后揉成一条线钻入了张友凉的鼻孔中，张友凉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在嗅到了这口御蝉香后，这时候他发现本身虚幻的身体开始逐渐凝实，随后张友凉发现御蝉香的另一种功效，在剥离他的意念，让他的意识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整个世界分成了两半。

“的确是另外一个自己出现了。”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身体也呈现出被撕裂的感觉。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

张友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时候竟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