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友凉看来，这腥味来的并不突兀，他已经察觉到了后方被子蝉附着的朱云烟已经衔着他抛下的那块血肉侵袭而至，而这个时候，大殿的门在张友凉的撞击之下也有了松动，露出来的间隙足够张友凉离开。

张友凉微微侧身冲出大殿，此时大殿外已是灯火林立，波光熠熠。

后方的声音不停，大殿内的三只子蝉也伴着张友凉的身影紧随而出，此时的张友凉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气力，身体内的气血在刚才的对抗中已经被消耗殆尽，最令张友凉感到凄凉的是，他甚至还未和子蝉动手，就已经被子蝉逼到了这份田地。

油尽灯枯，可以说是最好形容张友凉如今的状态，他甚至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本以为离开大殿之后会有柳暗花明之意，却没想到还是会落入子蝉的手中。

就在张友凉近乎感到绝望的时候，灯光掩映下一片阴影笼罩了过来，张友凉还未反映过来时就被扯入了阴影当中。

这一时间，张友凉只感觉到浑身发热，一股从头顶天灵盖上入体的热量激活了他体内的血脉，几乎一瞬间将他后脊上可怕的伤痕给覆盖上，隐隐中，张友凉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生死人，肉白骨。

张友凉毫不怀疑这是“活死人”香的功效，几乎在一瞬间就将他身上的伤痕抹平，眼下的张友凉虽然说没了力蚀，但也好歹有豢养香蚀的根基，体内的气血已经恢复了平常八成以上，总归有了知觉。

“别乱动，外面的形势有些紧张。”

张友凉的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他感到有些惊讶，这声音竟是源自于李灵素，没想到这个紧要关头，救下他的是李灵素。

只是李灵素如何有这等藏身手段，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张友凉也知道眼下不是好解释的时机，也不再多说什么，睁开眼睛朝着阴影外面望过去，只见偌大的大殿外，林林总总地站着数量不等的人。

“不想到了如此时候，公公还是不肯以真面貌示人，真是令人遗憾。”灯火照应下，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张友凉注意到这是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诡异的是，张友凉看不到他的双脚，似是悬浮在半空中。

“都督不也是如此，咱家怎好以身犯禁。”另一缕阴柔的声音传来，源自于一个青袍男子。

两者对话，张友凉琢磨不出更多细节，只能据此稍微判断出两者分别代表的势力，前者当属黑旗卫，后者则属观异司。

相较于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