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公一个激灵,立刻走上前,双手取过君长渊手里的口供,恭敬地呈交给天盛帝:“陛下。”
天盛帝严厉地看了眼君长渊,又看向镇南侯,这才伸手拿过供词。
供词足足有三页,笔墨苍劲,每一张纸页上都盖着鲜红的指印,旁边还有沾染滴落的血迹,已经凝固发黑,透着不祥的意味。
天盛帝一目十行地往下看,越看脸色越差,到最后几乎变得铁青一片。
镇南侯坐立难安,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生了刺一般,他不知道供词上到底写了什么,只能看着天盛帝的脸色暗自揣测,眼角余光不时瞥向一旁的君长渊和孟阁老。
君长渊冷冷站在原地,银色面具覆盖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凌厉冰冷的唇线,气息沉敛如渊,喜怒难辨。
孟阁老更是朝中的老狐狸,低眉垂眼,丝毫看不出情绪波动。
随着天盛帝的脸色越发难看,御书房里的气氛也变得凝滞压抑,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杜公公缩着脑袋站在一旁,暗中擦去鬓角的冷汗。
终于。
天盛帝看完了所有口供,抬头,锐利的目光如利箭一般看向镇南侯!
镇南侯心里咯噔一声,完全来不及想,立刻跪倒在地上,一言不发。
在不知道供词写了什么的情况下,镇南侯连解释都没法说,这种时候更是说多错多,不如沉默。
天盛帝深深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转向君长渊,冰冷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怒意:“这些供词,可都是真的?”
君长渊道:“那两名被活捉的刺客,现正被镇北军看押,陛下随时可以派人审讯。”
言下之意。
天盛帝要是信不过这份供词,可以派心腹去重申。
反正人还没死,还能说话。
想审几遍都可以。
而君长渊的这个回答显然也摆明了,他没有在供词上做手脚,这竟然是真的!
天盛帝瞬间勃然大怒:“燕阙,你作何解释?!”
镇南侯脊背一寒,立刻拱手道:“陛下明鉴,臣对今夜所有事情都毫不知情,这……让臣如何辩解?”
“不知情?那你就好好看看吧!”
天盛帝拿着手里的供词,重重扔在他脸上,怒不可遏,“看看你手下的镇南军,都背着朕做了些什么?!”
三页供词轻飘飘的,扔在脸上也感觉不到痛意。
但镇南侯仍然感觉浑身冰凉,因为天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