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他不是没有对眼前的人动过其他心思。

就算是现在，他也不能否认，刚才那一刻的心动。

但是……

那是杀死孟晞的刽子手啊。

孟晞是谁？

几千几万句都不能概括沐津言和他的关系，但仅仅一句话，也就能让谁都懂得了：孟晞是沐津言的十八年。

他们认识十八年了。

放在整个人生中，都是极其漫长的一段时间了。

饶是沐津言早就察觉到孟晞死亡的真相了，在刚刚，听到时雾清说那些话，还是感到浑身冰凉，仇恨和杀意在血液中翻滚，内心深处，不断有一个声音，叫嚣着，杀了她。

杀了这个满嘴谎话的人。

就算她有苦衷，就算背后还有隐情，就算她是真的在意晞……

都不重要了。

因为晞已经死了，死在那个冰冷的夜晚。

杀了她！

让她去给晞陪葬！

要不是脑海中还剩下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切入了沐津言的骨肉中，让他知道，该查清楚所有的真相，不放过任何一个人……要不是这样，他早就动手了。

沐津言是在逼迫时雾清透露更多信息，或者露出破绽。

他没有想到，时雾清会突然……这样说。

依旧是少年模样的女孩，没有说话，她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

“沐津言，我喜欢你。”

“……”

“我知道，你对我的所有关心，都是对哥哥的；我知道，你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说给哥哥听的；我也知道，从始至终，你能看在眼睛里的，都是哥哥。但是……”

女孩一步步走近他，沐津言神情淡然。

“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我问你，我还有什么资格生活的好，其实，我内心想说的是——哥哥因为我而死，我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她站到他身边，和他近在咫尺。

“你没有安慰我，可是，那么强大那么肆意的你，问我，你配活着吗？”

少女弯腰，沐津言下意识露出一个惯有的笑：“离我远点，不然……”

“你还说，未来有无限可能……”

她露出个悲伤又破碎的笑容，俯身凑近，同时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你是这样，我也是。”

沐津言直觉要发生什么超过预料的事情，他想伸手把人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