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沈继章磕磕巴巴。

活了大半辈子，从来都没这么……难堪过。明明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没有勇气承认。

都怪那死丫头！

可怜的老沈再一次在心里上蹿下跳、破口大骂，到最后只能无力地抱头痛哭。

本来可以搭上穆家这艘大船，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

很难受。

难受啊！

将沈继章团团围住的宾客们十分不解：“沈总，这有什么好迟疑的？你只需要说一句‘是’或者‘不是’。”

这难道很难吗？

“实在不行，你点个头摇个头也可以啊。”

宾客d急得死去活来，上来就猛地揪住沈继章胖乎乎的手臂，生怕对方听不到，大声叫喊。

“快点头啊！”

“不然你摇头！摇头啊！”

这位宾客d可是圈内出了名的“心直口快”，万幸的是家里在f市有些地位，这才没被人套上麻袋活活打死。

这不，现在他就在“步步紧逼”呢。

“穆太太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儿？”

“你说！你快回答我。”

“哎呀！快急死我了。”

鉴于其他宾客也想得到答案，他们没有出声阻止宾客d作死，而是默默地盯着沈总。

等待他做出回应。

沈继章冷汗津津。

“这个……其实……”

不远处，沈禾凝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包括方才沈继章对孟婉说的“如果昭昭在我们的身边长大……”。

可怜的沈禾凝咬牙切齿地维持着从容得体的笑容，实则正在为这句话而癫狂。

沈继章后悔了吗？后悔当初选择她，而不是华昭昭！

就是那该死的穆辞年没死！

一切都毁了！

万万没想到当初把她当成“掌上明珠”的养父母会这么冷血无情，说翻脸就翻脸。

要不是装可怜卖惨苦苦哀求，加上穆景淮从中斡旋，她现在说不定都直接被赶出沈家了。

这夫妻俩是一点也不担心那些话会伤到她。

真是完全不在乎她了。

孟婉重视血缘，沈继章重视利益……沈禾凝悲从中来，强忍着才没有泪洒当场。这两点华昭昭都符合。

他们会哭着喊着求华昭昭原谅，毫不犹豫把自己抛弃。

沈禾凝简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