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没钱了”
秦暮雪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
一个小时之内,连续哭了好几场,如此高的频率堪比丧葬队专业人士。
尤其她每一次哭,并不像丧葬队那种只有哭腔,却不掉一滴眼泪的假哭,她的哭,完全是痛彻心扉的真哭,所以这种哭恰恰极耗体力和心神,以致秦暮雪起身的动作,也不由自主放缓不少,身体像大病初愈般松软无力。
不过她也确实饿了。
早上。
她妈自己跑小区门口吃了早饭。
回来时两手空空,也不给她带点。
而昨晚更不要谈,她妈买了两笼小笼包,又煮了只够她一个人吃的稀饭,根本不理她。
秦暮雪只能饿着。
半夜肚子饿,想找点吃的,发现家里连面条都没有。
这种情况,其实不止昨天,自从她报警举报她弟弟赌博的这几天,她妈就对她充满敌视,这就直接导致秦暮雪的生活一直处在饥饿或更饥饿状态中。
一方面。
她一开始因为李牧的事,心情一直处在低落之中,根本没什么胃口。
等想吃点东西,她妈做饭又不多做一点,每次只做自己的饭,吃完后的锅底就像被狗舔过一样干净。
“没钱!?”
秀儿一愣。
刚燃起的母爱,瞬间熄灭,脸色一冷,道“那你就别吃饭了,回你自己房间将门关上,继续哭”
说完。
秀儿根本不给秦暮雪缓冲的时间,转身走出房间。
秦暮雪吸了一下鼻子。
或许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自己母亲的态度,秦暮雪并没有感觉秀儿的话有多刺耳。
拖着虚弱的身体,秦暮雪走进厨房,在她妈那一声声宛如鼻窦炎患者的冷哼声中和白眼中,打开橱柜拿碗盛了一碗米饭。
“一分钱没有,还吃这么多,刚才怎么没哭死”
秀儿忍不住骂了一声,道“一天天就知道哭,我还没死呢!要哭,等我死了再说,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生出你们这对姐弟,早知道这样,三十多年前哪怕你爸付不起二百钱的打胎费,我就在家里将你弄死,更不会为了生你弟弟,在玉米田躲了两天两夜”
秦暮雪充耳不闻。
被骂的次数多了,她已经产生了免疫力。
更连反驳一下的念头都提不起来,用医学的专业名词来讲,这应该叫“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