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说得云淡风轻,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之前瞒着你是怕你担心。”
“那你回来的时候呢?”萧迟许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一开口,却是一片干涩的沙哑,“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时候最后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我还不确定需不需要继续回去治疗,就想着先不告诉你了。”柳疏说着,站起身,翻了翻客厅的抽屉柜子,果然找到了那张检查报告。
“果然你是看到这个了啊,应该是越明吧,我之前让他帮我代收点东西来着,估计他知道我在你这里,看着是重要的东西,就让人送过来了吧。”
萧迟抿着唇,眼圈透着点红,一时无言。
柳疏也不再说什么,让萧迟先冷静一会儿,自己也吃点东西,好好想想。
萧迟看着柳疏捧起豆浆,小口抿着,还时不时悄悄瞄他一眼,纷乱的心绪逐渐平静下来。
他还在。
虽然柳疏说得轻描淡写,但他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一别七年,走得那样突然,又花了七年才堪堪治好,怎么可能只是柳疏所说的“生了点病”。
而他对此一无所知,只一厢情愿地怨恨着柳疏当年的“抛弃”,甚至想要拉他一起下地狱。
凭什么呢?
萧迟像是一瞬间清醒过来,遍体生寒。
其实他早该明白的。
从当年突如其来的离别,柳疏归来后消瘦得过分的身形,前后奇异又莫名的态度,他就该猜到的。
所有的种种,这都是最合理的解释。
他能理解柳疏的隐瞒,毕竟当年的他确实弱小至极,就算知道了这些,又能如何呢?m.bīQikμ.ИěΤ
在那时,他确实无能为力。
除了无意义的担心着急,他根本做不了什么,甚至可能让柳疏在病中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不过是添乱而已。
萧迟只是遗憾,也自责。
他错过的够多了。
如果他能早一点强大起来,成为不需要柳疏照顾保护的存在,而是能让他愿意依靠甚至依赖的人呢。
萧迟怔忡想着,许久,才哑声问出一句:“你会怪我吗?”ъΙQǐkU.йEτ
他也不知自己想问的到底是什么,怪他成长得太晚,或是在他回来后不管不顾将人禁锢起来。
又或是,怪他自以为是又一厢情愿的爱恨。
但他知道柳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