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了雨的原因,殿内昏昏沉沉。
高鹿阳翻阅着折子,眼神晦暗,抬手退了程总管。这才开口:“这里只有我们,无需多礼,依旧像以前一样唤我就行。”
卿若迟疑回道:“好,表兄。”
“听说,父皇去世时,你在那?”高鹿阳问道。
“皇舅舅走之前,曾去看过一眼。”
“哦,父皇可曾说过什么话?”高鹿阳的目光依旧放在折子上,可是余光却移到了卿若身上。
似是漫不经心地询问,却又似乎是意有所指。
轻松的心情突然不自觉地紧绷起来,卿若迟疑了。
虽说,她这次入宫本就想打听一下这件事。
可是,明明那日在场不止有她,还有如今的太后,听高鹿阳这语气,似乎只知先皇说了什么,却不还不知详情。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询问自己的母后?
她抬眼,毫不避讳地看向高鹿阳。
对方不紧不慢地放下奏折,语气一如既往般待她亲和:“怎么了?”
“莫不是不记得了?”高鹿阳打趣般问道,又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来。
卿若又低下眼眸,故作思考模样。
表兄与太后关系不和,不问也是情有可原。
表兄不过才登皇位,她怎可胡思乱想,这般不信任他。
“记得,今日入宫本就打算和你商议的。”卿若扬起笑容回道。
“是嘛,那倒是巧了,父皇说了什么?”
卿若走上前,这会子倒是又严肃了起来,她道:“皇舅舅说,四皇子包藏祸心,这次调他回都就是为了监督他。”
高鹿阳闻后只是微微点点头,丝毫没有诧异的神情。
“可还说了别的?”
卿若摇摇头,她疑惑道:“你不诧异么?”
“若是之前,的确会惊异一番。”高鹿阳展开一卷诏书,铺在卿若面前,道:“可是不久前,有人把这事主动告知我了。”
卿若扫了一眼圣旨内容,惊道:“这是,要让萧泽出兵了?”
“嗯,之前还困惑父皇为何会同意一个副尉带兵出征,本以为只是借机打压萧家罢了。”高鹿阳话锋一转,又道:“没想到萧泽倒是先一步知晓高晨兴有谋逆之心,还特地上书同父皇自请帅令,这就也怪不得父皇会迟迟不肯颁布诏书,就是怕提前透出消息打草惊蛇,以免高晨兴找个由头不肯回来。”
“那这和他出兵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