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叔之嫡子,太史安求见——”
此时的蜀王宫外面,早已经是人潮涌动。
一群群百姓簇拥着太史家成年的五位男丁来到了蜀王宫门外。
他们围在太史家五人的周围,冲着他们指指点点,丝毫也没有意识到蜀国的天已经变了。
他们此时大多数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望着身穿缟素的五位太史家人,他们至少能够确认一件事情。
“太史家至少死了三位,嘶,王宫起火,太史家被戮,这是,这是有人造反,要篡改我蜀国的国史啊——”
人群中不乏有聪明人,只是通过眼下太史家的举动,便猜到了朝中公卿的行为。
“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弑君,所以…”
“呸呸呸,大王何等贤明,谁敢对大王动手,呸呸,莫要胡言乱语——”
“对,我看呐,说不定是蜀山烈那个…造反,被朝中诸公平定了叛乱——”
“恩,这倒是有可能,只是,诸公若是胜了,为何又要对史家动手?”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然而很快,太史家的人便为他们解除了疑惑。
眼看着王宫里面没人出来,太史苍竖起来两根旗杆,左边拉下一条白布,上面用血书:蜀国宗伯与公卿弑其君。
右边落下另外一条白布,上面同样用血书道:为篡其史杀太史。
这十七个字落到百姓的眼中,顿时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一众吃瓜百姓劈得外焦里嫩。
“啥——”“大王,大王死了?”
“公卿,宗伯,谋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诸公,诸公何以糊涂至此?”
“污蔑,这是污蔑——”
“…”
“可是,他们是太史家。”
难以置信的人比比皆是,然而不论他们如何怀疑事情的真伪,当他们看到挂起血书之人是太史家之后,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了这一事实。
自蜀国立国,蜀君被周武王册封为蜀王以来,蜀国的太史家便一直存在。
他们从不谏言,却一直都是蜀国百姓所信任的对象。
只因为他们秉笔直书,从来也没有为君王,为公卿,乃至于为自己遮掩过分毫。
嫡系居于成都,修史记志,旁支分散于各大城邑,同样用自己手中的刀笔记录着地方《邑志》。
太史家的人时刻牢记使命,身前竹简为史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