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骑在老雕背上，眼睛微睁，像是在看，反映在头脑里的是白茫茫一片，如果将眼睛闭上，还是白茫茫的一片。

闭上眼睛存在危险，把眼睛的功能全部交给耳朵，有片树叶漂浮在半空中，都好像大海里有只小船在搏击风浪。x33

看是看在头脑里，听也是听在头脑里，头脑里有个不定时的扭，叫意识，支配着路平该睁眼时睁眼，该微睁眼时微睁，该闭眼时微闭。

路平骑在老雕背上，是个眼和耳灵活的、眼睛能调节的、有意识的睡眠人。

路平双臂自然下垂，垂到刚好雕背突起的两根毫毛上，用手一抓，毫毛自动变成了毫毛扶手，把路平的手指给锁住。

老雕飞行到800米的高度，不再飞升，开始平稳向前。

老雕飞行时速30公里，降低了平时飞行时速的十倍，像个空中的老牛车。

速度慢，距离短。

从栅栏村石场起飞，直线距离大概齐15公里，所以不到半个小时，老雕把路平平稳地送到了雕嘴崖顶部，落到了“有成活木人”中间位置，收回翅膀，扭身把路平从背部放到草地上。

路平平躺着，眼睛保持着微闭状态，看着天空，天空中有一把遮阳伞飞落下来，离路平有5米的高度停住，悬浮在了这个高度。

老雕不像是以往，把路平放下后，扭身，身后是个椅子，坐上去，看着路平，有时幻化成师傅。

这次不一样，这次老雕指挥着伞悬着，将身子退出伞影外，冲天空伸展翅膀抖动两下，很快，一只小鸟飞了过来，落到了路平头前，稳稳站定。

老雕单翅膀冲小鸟微动一下。

小鸟点头。

整个鸟身变成了一只葫芦。

葫芦有塞子，塞子自动开启，接着歪斜，葫芦嘴正好对准路平的嘴倾斜下去。

葫芦里面的水，滴进路平嘴里。

葫芦自动消失。

老雕四处看看，飞向了雕嘴崖的崖头，在崖头眼睛的位置，用爪蹬了一下，崖头下巴部分开启，伸出半截舌头。

老雕落到舌头上，舌头像电动滑梯，把老雕滑向口腔，下巴合拢，恢复原状。

路平头顶上的伞晃动晃动，伞把开启，裂开了一条缝，有个滑梯落了下来。

滑梯是软的，会自然飘动，飘到了伞覆盖范围外，滑梯触地。

突然间整个场景变了，变成了路平的梦境。

“师傅，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