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有些麻烦了。”
他抬头看去。
那念珠越升越高,越升越高,几乎要高过虎山最高的那座山峰。
然后,缓缓流转。
也许有人就问了,那指甲大小的念珠那么丁点儿大,人的眼睛是如何看到的那些念珠——
因为那并不是指甲大小的念珠。
也不是巴掌大小的念珠。
在凄冷的夜雨中,在无边的夜空中,漂浮着八个巨大的、宛如小山一般的念珠。
上面刻着金色的梵文。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
他们笼罩了方圆十里,在夜空中缓缓流转——
于是,那些在两人毁天灭地的战斗中,化为齑粉的一切,又缓缓升起,缓缓汇聚,缓缓融合。
最后,归为了原样。
依旧是断桥。
那些从去年凛冬便落在这里的雪,还未曾完全消散,就被今年的新雪,再次覆盖。
所以,冷冷的桥面上,挂着丝丝残雪。
无边无际的夜雨纷纷扬扬,落在这些残雪上,将它们微微溶解,又慢慢冷冻。
酒色财看着断桥中央,恢复原状的冷峻男子——依旧是银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冰蓝色的眼睛是逼仄的杀意,红色的大衣随着山风肆意的摆动。
哦,维吉尔还是没有死。
打了半天,打了个寂寞。
酒色财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低头看着脚下的断桥。
断桥依旧没有断,只是多了无数道密密麻麻的裂痕。
他知道,此断桥比起三个时辰之前的断桥,不再是同一个断桥。
他知道,那断桥之上的每一道裂痕,都是一段悠长悠长的佛家谶语。
天地之间,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已经变得坚不可摧。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悬于苍穹之上的八个念珠——不动明王阵。
酒色财摊开手掌,接了几滴夜雨,忽然有些怀念前几天在一个破旧的亭子中,和白逸安一起就着花生米喝酒的日子。
他抬眼,看了桥中央的维吉尔,淡淡道:“我说你为什么会有留住我三天的把握,原来是请到了这样的一座大阵。”
“所以,好戏现在才开始,不是么,九爷。”
听着冷峻男子杀意凛然的话语,酒色财却有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既然你能够请到秃驴的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