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沉,冷冷地哼了一声。
丁继英不禁有些尴尬,方要再说什么,已被吕文正的话打断,“丁公子,小女失礼,让你见笑了。”
然后,他回过脸,威严地对女儿道:“不知理法的东西,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志超,还不带她回去!”
吕大人说的志超就是凌云。凌云的字是志超,这还是他已经过世的父亲凌遇岫为他起的。
吕秋月被父亲一顿斥责,又羞又气,转身就走。凌云只好跟随在后。
吕文正亦轻叹一声,拂袖而去。
只剩下丁继英、何成麒还在一旁啧啧称赞:“真乃绝世佳人也!”
一旁的江春心中却颇不是滋味。
当金乌西坠,玉兔东升,花灯初上时,何府中宾客已是酒足饭饱、意兴阑珊了,宴席亦已接近尾声。
吕文正无心再坐下去,见机便借口有事告辞回府了。
一回到府中,他便怒气冲冲地把吕秋月找来,当着吕夫人的面,训斥道:“你一个大家闺秀,堂堂尚书府千金,竟不顾廉耻,抛头露面,公然出入那种场所,还差点闯出祸来,传扬出去,你又让你父亲有何颜面见人?现在你说,你是任打还是认罚?”
吕秋月心中发毛,知道父亲是动了真气,此次的责罚是在所难免了。她低声道:“任打怎么样,认罚又怎么样?”
吕文正道:“任打是按家法杖责二十,认罚是历阶罚跪一天。”
杖责二十那还不得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半月爬不起来。一听杖责,吕秋月只觉得头皮发怵,她咬咬牙,只有认罚了。
吕夫人毕竟爱女心切,见状于心不忍,连忙解劝。
吕文正怒道:“不行,这丫头平时放纵惯了,此次饶过,她下次会更放肆。若不严加管教,岂不把她宠坏了?”
吕夫人见老爷心意已决,亦不敢多说。
老天总算没有太过作弄吕秋月。因为时值秋日,没有烈日暴晒,一天下来凉风阵阵,只是傍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把她的全身都淋透了。
此时的吕秋月,水米未沾,又累又饿,心中充满怨气。
像她这样的千金小姐,自幼娇生惯养,又哪里受过这样的罪?伤心之下,泪湿双颊。和着秋雨,是雨水,是泪水,已分不清。
当丫头彩明、秀明把她由地上扶起来时,她的双腿都麻木了。
眼前一阵发晕,差点摔倒,吓得两个丫头连连呼叫。吕秋月已说不出话,她只想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