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什么吗？”楼知行手指点点桌子，微笑显得恶意十足，“因为……他不相信你啊！”

庭雨疏仍然没有表情，但是稍稍低了一下头，长睫扇了一下，就这个微妙的细微之处，让楼知行肯定，庭雨疏动摇了。

“他会告诉我的。”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楼知行突然有了喝酒的兴致，兀自倒酒，好整以暇地循循善诱，“我赌他不会说。假如他最终选择不告诉你，你就和我弟弟分手。”

“至于时限，我知道庭先生你是聪明人，你知道什么是最终，相信你这么骄傲的人，不会骗自己。”

这个赌约，庭雨疏其实大可以不必理会。但他明白，他的确对楼知行说的话产生了动摇，因此他此时必须要选择相信楼知秋，否则他和楼知秋之间的关系就会朝一个更危险的方向滑去。

而楼知行也许正明白这点，故意抛出这个赌约。

于是他看着楼知行肖似楼知秋的脸，终于道，“好。”

楼知秋被庭雨疏的话震得发麻，完全无法处理所有信息，只是抓住了一条最要命的，“……你早就知道？”

“嗯。”

“那、那你为什么……”楼知秋话还没说完，便哽咽住，喉间痛得发不了声。

你早就知道我是这样可怕的人，为什么还不离开我，还对我这样好，百般纵容，宠爱有加。

你这么好，我要怎么回报你，又怎么还能离开你呢？

庭雨疏接受了他最不愿见人的那一面，可是他没有一丝喜悦。

他没办法了，他这辈子都没法离开庭雨疏，那庭雨疏该怎么办呢？

一想到庭雨疏以后只能拥有一颗有毒的苹果，那可怜的处境，楼知秋就感到无比的自厌。

“我真的不喜欢那样……我不是因为喜欢才那么做的……”他苍白地解释着，泣不成声。

他着魔一样地犯下罪行，那种诡谲的愉悦里混入了绝望的痛苦，恶魔的种子从心向外腐蚀，他感觉一切都完了。

小狗的生命比人短得多，即使小狗不自愿离开他，也终有一天会提前离开，他还是会被一个人留下来。他每天都在担忧、害怕，即将分离的焦虑把他折磨得发疯。

他控制不住，根本控制不住那种吊诡的欲望，在被恐惧操控的黑色邪恶之前，他毫无还手之力。

“我知道。”庭雨疏应道，安抚性地按摩着他的脖子。

“我一点都不喜欢……不喜欢，我很害怕，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