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知秋对庭雨疏道:“云瞰寺的住持方丈,觉明师父。”
“少爷来此小住?”
“今天,明天回去。”
“既如此,不叨扰少爷了,有空来寺里喝茶。”
觉明对庭雨疏道:“施主面相雅顺端秀,想来是与佛有善缘之人,不如一道来做客。”
楼知秋立刻警觉道:“他没缘分!”
不止觉明看向他,庭雨疏也看了过去,目光略带纳罕和探询。
“此话怎讲?”觉明问。
楼知秋刚才想,与佛有缘,即是空门弟子,空门弟子须得断舍离,斩断凡尘中一切,那怎么可以?!
他往庭雨疏看了一眼,心惊肉跳又无可救药地想,庭雨疏生得那么好看,剃了头发也是极夺目的相貌。
楼知秋说完那句话才想到,禅修有维摩诘派的居士,居士不走空门,只是偶尔在佛门借个清凉景罢了。
“……他是无神论者。”
“无妨,修心也是修行。佛不强留人,只度有缘人。”
告别觉明,庭雨疏问:“为什么这里既有道士,也有僧人?”
一般来讲,修士需在宗教场所修行,宗教场所便为主场,一块地界也只有一个主场,不同教派难以相容。
“这里只有一个佛门主场,云瞰寺,但觉明师父把隐修的‘地界’借给了他们。洞天福地嘛,是大自然赠予所有人的宝藏。”楼知秋撇了条嫩竹枝,在手里摆弄。
“觉明师父是真正宽容的人,现在信息时代,信息发达,信仰衰落,人到哪里都没有真正清净,他也不做‘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人。”
“之前有弟子对此有意见,觉明师父说‘真佛如来,由心化相,相虽不同,真理归一,凡心有所念者,俱是如来,凡执著化相者,譬如镜花水月,都是虚妄。’我当时在场,听到后很受震撼,后来也没人对此有说法了,大家偶尔见了,彼此还能寒暄几句。”
楼知秋手里编了个叶环,把它戴到了庭雨疏的头上,嫩绿的颜色,更衬他发如墨,肤如雪:“不过我是个俗人,不能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就觉得你好看,怎么看也看不够。其实刚刚还想,你要是光头,应该也会是最好看的光头。”
“谢谢,最近天太热,你说的也是一种避暑办法。”
“还是不要了吧……”
“为什么?”
楼知秋想到一个理由:“……摸起来,会扎手。”
庭雨疏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