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想起来了,“那日我是不是没同他聊过如何还钱的事?”
这还钱也得找到人和住址不是?
柳三只知道他叫什么,大致住在哪儿,可不知道“他家”具体位置啊!
魏钰晃晃笔杆子,觉得他义薄云天王九是时候得出山了。
他把笔一撂,兴冲冲去换衣。
“走,出府去找柳三!”
柳文州这几日一直在客栈养伤。
为了早日养好伤,再出去做工挣钱还债,这几日的他可谓是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若非必要,他都不下床的。
不过这会儿柳文州趴在床上颇有些惆怅。
因为他在想他的小兄弟王九。
柳文州不是个赖皮的人,欠了谁的恩情他都会记在心里,日后必定会还。
那日小兄弟借他的钱虽说极其微不足道,放在他从前锦衣玉食的生活中,那是连打赏下人都不会用的数目,但那毕竟是小兄弟的全部啊!
柳文州通过这段时间的落魄算是给彻底弄明白了,这借银子不能只看借多少,要看那借的是何人,借的银钱数目对于那人究竟意味着什么。
王小兄弟家贫,自己都没多少钱,偏偏还能拿半数来给他付账,过后更是不提还钱之事,想来定是知道自己眼下窘境,不忍提起此事,想要为他保全一点尊严……
“哎!”
柳文州想着想着就叹了口气。
这是多好的一小兄弟啊!
可惜他那日没有问对方家住哪儿。
正这么想着呢,门外突然有敲门声响。
“咚咚咚。”
“柳大哥在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柳文州立刻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连忙道:“在!我在!小兄弟快进来!”
柳文州连忙掀被子下床。
他就说这大通铺一般没人来,住这儿的糙汉子们从没敲门这习惯,哪儿会有人在外这么礼貌地敲门呢,原来是他的小兄弟啊!
房门被推开,柳文州含笑地看着进来的人。
果然是他的小兄弟,人穷礼却不差!
“王兄弟怎的来了?外边儿冷,快坐,我给你倒茶。”
魏钰关了门,将手中提着的一油布包放在桌上,笑道:“多谢柳大哥,其实今儿是我生辰,我在外买了几个肉包,路过想到大哥你住这儿,是以便过来瞅瞅。大哥应该还没用饭吧?趁着这肉包还热,你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