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亲眼目睹的惨状,在幽云七州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此仇,不共戴天!
血债,当以血偿!
这时萧逐凤昂起头来,声调再度提高几度,已经完全破音,可他并不在乎,此刻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瘦削的身躯不断颤抖,目光中射出熊熊怒火,放声高歌,犹如嘶吼: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夏要让四方,
来!
贺!”
武棣怔怔地望着一楼台上那瘦削的身影,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到底是怎样的心境,让他作出这样的歌。”
那白袍此刻也走到窗前,向下望了一眼,道了一声:“好!”ъΙQǐkU.йEτ
这白袍长须长发,脸上却连一丝皱纹也无,好似是吃多了酒,面色微微有些红润,正眯着眼看着身旁的武棣。
他便是名震天下的剑神赵橘白。
而武棣此刻正面色凝重地盯着楼下,漆黑的眸子缩小又放大。
北莽之乱之前,他是受万人敬仰、威震四海的大夏军神;北莽之乱之后,一时间,他成了遭万人唾弃的北境罪人。
后来他孤身镇守青州十六年,拉起一支黑龙铁骑,以一城而拒北莽,一点一点地将失去的民望打了回来,重新做回了那个威震天下的北境杀神。
即使这样,还是被有心之人说成是“以小功折大罪”,算不得什么功绩。
赵橘白拍了拍武棣的肩膀:“此人便是萧逐凤吧?”
武棣点头。
赵橘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叫上来见见么?”
武棣的目光在台上那道瘦削的身影身上流连许久,最终还是缓缓摇了摇头:“不必。”
赵橘白耸耸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随着一曲终了,五楼传来的笛声也戛然而止。
余音绕梁,众人只觉得还有回响,却不知响在松狸楼中的余音早晚会消散,而响在众人心中的余音,却会像一颗种子般落在某个角落,等到合适的时机,便能破土而出,蓬勃生长。
方才还声音鼎沸的台下此时鸦雀无声,萧逐凤平复心绪,抬头望向松狸楼高处,对着笛声传来的地方遥遥作揖,又向着台下轻轻作揖,随后迈步下台,回到座位。
五楼的房间里,女子将长笛轻轻放在桌上,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在长笛上轻轻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