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从乌头县去往府城的路上,大部分都是官道,沿途还有可供休息的驿站。
但也不乏崎岖陡峭的山道。
有山就可能有匪,有路就可能有贼,再加上随时会遇上的乞丐跟流民。
那危险系数,可以说直线飙升。
秀山书院几乎每年都会送一批学子去凤阳府考试,对此早已经轻车熟路,早从十几年前起,就已经改走水道了。
而且从未出过事。
此其一也。
第二个优点,也很重要。
要知道,他们是去参加科举考试的,考试前最要紧是什么?当然是养精蓄锐啦。
比起赶路的风尘仆仆,鞍马劳顿,坐船显然要更舒服一些。
休息好了,考试的时候自然也能发挥得更出色不是?
马车里,江湛把这些情况跟杜若,江夫子以及老铁头交代了一遍。
杜若点头表示赞同,“挺有道理的。”
江湛顿了顿,又道:“不过也有不足的地方,例如路费,比起陆路来就起码要贵一倍。”m.bīQikμ.ИěΤ
“那是多少?”
“按人头算,一个人十两银子。”
也就是说,他们这边四个人,这短短的三天时间,光船费就要四十两,还不包括吃喝玩乐。
确实挺贵的,一般人家估计也承受不起。
怪不得都说寒门难出贵子呢。
在古代读书,没有点家底还真读不起。
不过这点钱对于如今的江家二房来说,还真不算个事儿。
“放心吧阿湛,你只管安心考试,大嫂供得起你。”杜若笑道。
说完看向江夫子,“三叔要是钱不够,我这儿也有。”
“不用了。”江夫子轻轻地勾了一下唇,“我这些年也存了一些,够用。”
他们兄弟三个虽然还住在一块儿,但其实早就分家了。大哥二哥要娶媳妇,娶儿媳妇,还要养孙子孙女,花销大,所以手头紧。
不像他,他孤家寡人一个,想花钱都没地方花。
再加上教书的闲暇写一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跟书铺分成,也挣了不少钱。
算起来,应该有五六百两了。
本以为百年之后都会留给侄子侄孙,没想到竟让他在年近不惑时遇到了郑氏。
这些钱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想起那个水做的笨蛋女人,江夫子嘴边的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