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勋戚无有不同(1 / 6)

包厢之中,张鹤龄义正辞严且好似情真意切的一番话,直让在场的公候世子们,心中格外的不自在。

朱麒终于发飙了,将所有的理由和说法都抛掉了,怒喝直指核心,众人随之附和,七嘴八舌间张鹤龄成了众矢之的。

“哈哈!”

一息、两息、三息,张鹤龄并不生气,反而突然笑了,道:“诸位皆是直率,朱麒世子,还有诸位,你们说的亦是实情,我张家兄弟确实不值什么。可,勋臣也罢,皇亲国戚也罢,皆属大明臣子,其实能有多少不同?

要硬说咱们有甚不同之处的话,那便是你们生下来便在国公之家,靠着祖辈荫萌,而我兄弟二人生下来是在普通士人之家,靠的是姐姐罢了。

我也不知道我姐姐会成为皇后,我家会成为勋戚中的一员,且因为姐姐,先父得了封赏,先父故去,我又承下了这份恩赏。当然,也是因为这般骤起,往日因此,咱张家兄弟颇让人腹议,但诸位应该知道,此事我无从选择啊!

正如你等躺在祖辈的功劳簿上,养尊处优,混吃等死亦能公候传承一般,亦是无从选择一般。难道我还要因享了姐姐和父亲的荫萌感到羞愧不成?或者,你们会为身在公候之家,享祖辈荫萌而羞愧?”

张鹤龄的话,更为直白,平平淡淡间便将众人拉到了一个层次之中,将他们的骄傲和自持也拉到了同一个起点。

事实上的事,一个是靠祖辈,一个是靠姐姐,哪有根本上的不同。

所差得也只是差了些传承年份罢了。

当然,因为年代上差距,两者之间,底蕴不可同日而语。往日也正是这般的优越,才让勋贵对贵戚全然瞧不上眼。

但再有优越,被人赤裸裸的摊开说,挖到了本质上,总难免会让人有些尴尬、难堪。

张鹤龄的话其实是戳到了他们的心里,也是他们这些勋贵子弟心中最隐藏的敏感,一直刻意不愿去承认的事实。

张仑冷着脸,徐光祚也是不自在。

不过想到自家老爷子的话,徐光祚突然出声道:“寿宁伯,说这些作甚?今**难得请宴,先前无论何事,愉快或是不忿,咱们便暂且揭过。日后,这般话,咱们谁也不许提,一个圈子的人,若是说的多了,岂不是伤了我等的感情。咱们啊,饮酒、吃饭,谈谈笑笑,亦当多亲近。说不得,咱们日后还要相互帮衬、提携呢!”

“呵呵!”

张鹤龄笑了笑道:“帮衬确实当帮衬,可感情,我等有感情吗?”